傅武均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傅凜鶴。

傅凜鶴并沒有看他，只是轉頭看向還在沉睡中的瞳瞳。

她眉頭微微皺起，也不知道是被吵到了，還是又夢到了時覓，抬起的手無意識地在空中抓了抓。

傅凜鶴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輕拍她的肩，在她耳邊輕聲安撫，瞳瞳終于重新安靜了下來。

傅武均不由朝瞳瞳看去。

他和瞳瞳雖只見過兩次，但對這個女孩兒是印象深刻的，很漂亮乖巧的一個小女孩兒，像幼時的沈妤。

只是當時因著他對時覓的偏見，他從沒有正眼看過她，更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想到之前幾次對瞳瞳的態度，傅武均不由垂下了頭，但又忍不住想好好看看這個女孩兒，時覓的女兒，沈妤的女兒，他的孫女……

重重身份的加持讓他心情異常復雜，這些天來他腦海中不斷閃現時覓救他時的樣子，以及他從沒有好臉色對過她的樣子，懊悔的情緒攪得他每天寢食難安。

似是察覺到他要看瞳瞳，傅凜鶴身子微微一側，直接擋住了他投過來的視線。

傅武均不由哀求看傅凜鶴：“凜鶴，能不能讓我看看孩子？”

“看什么？”傅凜鶴沒有回頭，嗓音冷淡而疏離，“看她被你害得夠不夠慘嗎？還是看她是怎么被你把她從一個有媽疼的孩子變成沒媽的孩子？”

傅武均沉默了下來，好半天才訥訥地道了聲歉：“對不起。”

傅凜鶴動作一頓，倏然起身，黑眸凌厲看向他。

“對不起，對不起，你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就能讓時覓回來嗎？”話到最后時傅凜鶴已有些控制不住脾氣，但還壓著嗓子，“你這輩子永遠在說對不起，哪一次又是真心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