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回眸,微蹙的眉頭緩慢展開,說道:“我第一次思考太多問題而失眠。”
“什么?”
他覺得自己有些沒聽清。
蕭宸再一次道:“我覺得自己第一次因為思考太多問題而失眠。”
他捂著心口的位置,“這里似乎有些不舍。”
謝云初問道:“皇兄不舍父皇、母后還有蓁兒離京?”
蕭宸點頭。
“長空師父圓寂時,我也曾悲痛過,但那是生離死別,我心疼是人之常情。”
他看著謝云初,等他回答。
謝云初點頭,“是,生死離別,誰也會悲痛,何況長空大師和皇兄那么多年的師徒情分。”
蕭宸深呼吸一口氣,大手一揮,示意謝云初入座。
就這一瞬間。
謝云初覺得,他那清癯料峭的身形,一絲不茍的神色之下,全是無聲的威壓。
這種威壓,是阿瑤身上所沒有的。
若不是天意作弄,若蕭宸為帝王,這不怒自威的氣勢,他一定是一位了不得的帝王。
謝云初頷首,與蕭宸一道坐下,才注意桌上擺了一壺酒,以及一碟花生米。
“皇兄在喝酒?”
“不,我是在等你,等你來喝酒。”
這――
不得不說,容師父正經的徒弟,與他這個半吊子徒弟還是不一樣的。
他掐算沒那么牛!
酒水從酒壺里倒入瓷杯中,咚咚咚的聲響在這個夜里格外的明顯。
蕭宸端起酒杯,“之前,容舅舅與我碰杯,我只抿了一口,容舅舅說酒是個好東西。”不必忌諱。
“我一直都知道,十七叔,丁師父,容舅舅還有父皇、母后他們都希望我能不那么的鉆研佛學和道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