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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17章 行賄受賄一起查

    在臨平縣城的傍晚,夕陽如血,將天邊染得一片火紅。縣人大主任萬慶峰坐在自家客廳里,手中緊緊攥著那張刑事拘留通知書,氣得渾身直哆嗦。一種被戲耍、被戲弄、被欺騙的感覺如洶涌的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讓他在媳婦和兒媳婦面前顏面盡失。

    “砰!”萬慶峰猛地將手中的刑事拘留通知書拍在桌子上,大聲怒吼道:“這個張慶合太不講規矩了!”

    萬慶峰的媳婦在煤炭醫院退休,內心之中是個溫婉的人,見狀,趕忙快步上前。雖也心急如焚,但更擔心年近六十的老頭子過于激動,身體出現意外。她輕輕拍了拍萬慶峰后背,安慰道:“老萬啊,別激動,別激動,不就是一張文書嗎?也不能說明啥。”

    而萬慶峰的兒媳婦趙亞慧,是團縣委書記。她曾經是學校的一名老師,長得十分漂亮。和萬冠軍結婚后,從學校的音樂教師崗位,調到縣教育局負責藝術教育,之后一路晉升,從副股長、股長,再到教育局副局長,直到前年直接被提拔到團縣委任書記。

    趙亞慧自然比身為醫生的婆婆更清楚刑事拘留意味著什么。她神色慌張,忙走上前說道:“媽,您不知道,上面寫的是刑事拘留,可不是治安拘留。要是刑事拘留,被判刑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萬慶峰的愛人一聽要判刑,頓時慌了神,她忙看向萬慶峰,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你們兩個別嚇我,冠軍真的要判刑?憑什么判他的刑?這錢你都交給他了,張慶合是不是沒和縣公安局打招呼?”

    這一連串的問題,像一把把尖銳的刀子,扎得萬慶峰心煩意亂。又是“啪”的一聲,狠狠一拍桌子,大聲吼道:“張慶合、李朝陽欺人太甚,太過分了!明天,明天一早,不,今天晚上我就去市紀委當面舉報他!”

    兒媳婦趙亞慧看了看公公,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小心翼翼地說道:“爸呀,您去舉報他,冠軍能不能出來?”

    萬慶峰心里清楚,兒子參與了販賣煤炭的事,但在整個臨平縣乃至東原市的國有企業里,不少領導干部都或多或少存在貪占行為,可張慶合明顯就是在故意讓自己難堪,收了錢卻不辦事。如果不去反映,自己就會落得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萬慶峰越想越氣,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我現在就去找老鄒,把這些人都聯合起來。然后連夜去市紀委找林華西。我倒要看看,他這個縣委書記還能不能干得成!”

    兒媳婦趙亞慧聽完公公這個計劃,心里有些擔憂,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道:“爸,你這樣干,可是徹底把縣委得罪了。”趙亞慧心里還有半句話沒敢說出口,那就是得罪了縣委,自己這個團縣委書記恐怕也會跟著遭殃。

    萬慶峰卻一臉決然:“只要張慶合下來,很多事情就好辦了。我和林華西還是有些交情的,當初林華北能到煤炭公司關鍵崗位上,還是我推薦的。”說完,他伸手從兜里掏出錄音機的磁帶,小心翼翼地取出來,拿著磁帶說道:“找個袋子包起來,這個東西千萬不能丟。只要有這個東西在,張慶合就算不說蹲大獄,這個縣委書記肯定是干不成了!”

    萬慶峰作為正縣級干部,配有專門的小車。天色漸晚,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布,緩緩籠罩了整個縣城。萬慶峰早早地出了門,站在門口等待著司機。昏黃的路燈下,他的身影顯得頗有幾分孤傲,又帶著幾分無奈。

    不一會兒,汽車那昏黃的燈柱從胡同的拐角處緩緩駛了進來。放眼望去,地面凹凸不平,汽車在上面行駛時,發出輕微的顛簸聲。萬慶峰拉開車門,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上,隨后“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車門,說道:“去縣計委家屬院。”

    司機跟隨萬慶峰多年,是從煤炭公司帶過來的跟班,兩人之間十分默契。不用萬慶峰點明,司機就知道他所說的縣計委家屬院,指的是以前計委的老主任鄒鏡池的家。

    汽車緩緩駛出家屬院的胡同,拐上了家屬院的主通道。此時,路上有不少剛吃了晚飯出來遛彎的人。大家看到汽車,都主動為其讓步,站在道路兩旁。不時有人好奇地朝著車內張望,想看看是哪位領導干部。汽車駛過后,旁邊幾個遛孩子的婦人便小聲議論起來。

    沿著臨平縣主干道到縣計委家屬院并不遠。下車后,萬慶峰看了看手表,對司機說道:“你現在去加個油,我們一會兒跑一趟東原。”

    駕駛員看著天色已黑,一臉詫異:“領導,咱們要跑東原?”

    “對,去東原。”萬慶峰語氣堅定。

    鄒鏡池家的大門是兩扇老舊的木門,門不寬,做工也不精致,上面的春聯和年畫都已經吐褪了色,左邊的秦叔寶被撕掉了半個身子,右邊的尉遲恭被人用煙在嘴巴的位置上燙了洞,不用說,這是家屬院里的孩子干的。

    萬慶峰走上前去,輕輕敲了敲門,便聽到屋里有人在說話。推開門進去,只見鄒鏡池正和兩個老人圍著茶幾,喝著小酒。

    另外兩人,萬慶峰并不陌生。一位是縣人大曾經的副主任,一位則是縣計委以前的辦公室主任。他們都和鄒鏡池住在縣計委的家屬院里,平日里沒事,三個人就經常聚在一起,在街上買點小菜,開上一斤老酒,邊喝邊聊,桌子上滿是花生殼。

    三人看到縣人大主任萬慶峰來了,都十分熱情地起身相迎。三人剛才還在談論萬慶峰兒子的事情,鄒鏡池心里明白,此刻萬慶峰來到家里,肯定是萬冠軍的事情有了新的變故。他心里想著,這個萬慶峰還真是粘上自己了,竟然想著讓自己給鄒鏡堂去打招呼。可到了鄒鏡堂那個級別的領導,別說是萬慶峰的兒子,就是自己鄒鏡池的兒子,去找人家,也會深思熟慮、三思而后行的。

    萬慶峰落座后,沒有太多的客套,便將自己兒子被抓、王滿江從平安傳話、自己給張慶和送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給大家說了一遍。

    眾人聽完之后,都不禁一臉驚愕。畢竟,別說給人送100萬,就是給人送一萬塊錢,在整個臨平看來都是破天荒的大事。

    鄒鏡池滿臉詫異:“老萬啊,你沒開玩笑吧?100萬!這……這就是一萬塊錢都可以把一個干部拉下馬呀!”

    萬慶峰心里滿是悲壯,他嘆了口氣,說道:“鄒老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張慶合的胃口大著呢。別的不說,就是他那個中間人王滿江,我就給了一萬塊錢。”說著,他見眾人不信,便從包里取出用檔案袋包裹著的磁帶,放進錄音機里,將和王滿江的對話過程播放了一遍,特別是王滿江所說的“這一萬塊錢也要給張慶合”。

    鄒鏡池聽完之后,手里的花生久久沒有剝開,他眉頭緊皺,說道:“我聽你這錄音,沒有說明張慶合直接收錢啊。這王滿江前面所講的,也沒有說張慶合是自己要這個錢呀。”

    萬慶峰一拍大腿,著急地說道:“鄒老,你怎么能不信任我呢?我是親自把錢送到張慶合的辦公室的!”

    鄒鏡池趕忙問道:“送錢的時候,你有沒有錄音啊?”

    萬慶峰懊惱地說道:“哎呀,我以為和王滿江都說好了,就沒有錄音。但是送錢的過程是千真萬確的,他張慶合抵賴不了。我的意思是這樣,咱們這些快要退休的老家伙聯合起來,就去縣委,要求張慶合給大家說明情況。我現在連夜就去市里,找市紀委書記林華西。我和華西關系不錯,畢竟都在煤炭系統多年,我說的話他能不信嗎?而且這還有錄音呢!”說完,他拍了拍自己身上那個小巧的錄音機。

    鄒鏡池一聽,也覺得甚有道理。畢竟,關于退錢的事,大家每次見面都是嘴上說的熱鬧,但從來沒有人敢于帶頭去找張慶合說個不字。雖然這些老家伙多數都退了休,可自己的兒子閨女不少還都在縣里的崗位上,如果明著得罪縣委書記,那以后的日子必然不好過。就比如這次萬慶峰,只是挑了個頭,兒子就被送進了看守所。此刻有人愿意帶頭,鄒鏡池也就不再畏手畏腳。他一拍桌子,大聲說道:“這個張慶合做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你放心,只要他真的收下了100萬,哪怕就是收下了王滿江轉交他的一萬,我必定親自去找鏡堂。臨平的發展耽誤不得了,像這種口是心非的領導干部,必須要拿下來。慶峰啊,你放心去市里,我現在就給老伙計們打電話,約個時間。明天中午十二點,那會人多,咱們縣委大院,集合!”

    說完之后,鄒鏡池慢慢起身,走到背后的桌子旁,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個筆記本。他又從旁邊拿起眼鏡,戴上后,在昏黃的燈光下翻著,上面密密麻麻地記著不少人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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