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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93章 姐要從精神上獎勵你

    臨平縣縣委書記張慶合的一番表態,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層層波瀾。煤炭公司總經理(廠長)何厚土的辦公室里,氣氛凝重得似能擰出水來。

    張慶合舒適的靠在何厚土的辦公椅子上,身體微微后躺顯得十分舒適,而目光卻堅定地掃視著全場,映照在眾人緊繃的臉上。張慶合聲音沉穩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心間。

    煤炭公司和煤電廠的領導班子成員,個個正襟危坐,大氣都不敢出。他們的眼睛緊緊盯著張慶合,耳朵豎起,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何厚土心中暗自思忖,這看似毫無準備的舉動,實則是做了萬分周全的籌謀啊,難道是要對煤炭公司運輸之事痛下狠手?何厚土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與憂慮,手指不自覺地在膝蓋上輕輕敲擊著,胸口微微起伏,顯的內心有些緊張不安。

    張慶合繼續說道:“同志們!放眼全縣,乃至整個東原,乃至全省、全國,有沒有像咱們煤炭公司一樣租車的情況,換句話說,我就是買車自己養,也花不了這么多錢嘛?所以,我們不但要停止這種毫無道理的租車方式,還要旗幟鮮明的追償之前給縣煤炭公司造成的損失,限期主動退還費用的,既往不咎,如果推諉拒不返還應當返還的紙巾,公安機關將依法追繳。對不對,咱老張就是當冤大頭,也總要知道是誰坑了咱吧。啊嗎,同志們,這一點上,縣委是有決心的,我們絕不容許有人如此損害全縣群眾的利益。”張慶合聲音平淡,手臂不自覺地揮舞起來,在空中緩緩地劃過一道弧線。

    聽到這話,底下眾人面面相覷,眼睛瞪得滾圓。看著張慶合說得云淡風輕,卻深知這背后意味著一場不亞于虎口拔牙啊。何厚土感覺到頭皮發癢,卻不敢抬手去撓;王振的嘴唇也是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么,但看了看張慶合,卻又咽了回去。

    張慶合靠在椅背上,輕輕拍打著扶手,那有節奏的拍打聲在寂靜的會議室里格外清晰。“同志們啊,整個臨平縣財政的支柱就是煤炭嘛。我仔細研究了近些年的報表,從80年代初煤炭公司每年上交利稅四五百萬元,到如今卻略有虧損。排除市場因素,僅運輸一項,縣里就損失了不止千萬吧。同志們,咱們縣委連電費都得打欠條,去年平安縣給沒個干部發了獎金,咱們差點發不出正常的工資。說完之后,張慶合笑了笑道:縣里已經養不起這么多油老虎了,是不是?

    張慶合說完之后又是十分淡定的看了看大家,從兜里慢慢的摸出了煙,梁滿倉見狀忙點了火。何厚土不抽煙,辦公室也沒有煙灰缸,忙將自己的水杯遞了過去。

    張慶合看了一眼道:哎,不合適,找個煙灰缸來就是了。谷永水見狀,忙出門去取了一個煙灰缸,恭恭敬敬的放在了張慶合跟前。

    張慶合點了點頭,以示感謝,繼續說道:拿了不該拿的,就得還回來;吃了不該吃的,就得吐出來。大家說,縣委這么做有錯嗎?”張慶合目光平和,語氣也是不緊不慢,但眾人聽了之后,頓時就交頭接耳起來,那臉上寫滿了詫異、質疑,還要退回來?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張慶合十分平淡的道:“布置任務,做記錄吧。第一,縣煤炭公司黨委和行政,必須堅決貫徹落實縣委此次決策,迅速將精神傳達到每一位職工。第二,盡快擬定修改合同,面向全縣公開招租,只要有意愿有能力,都可以按照市場價參與煤炭運輸。第三,迅速核算損失,找出之前的財務票據,落實到每臺車、每個人,務必賬目清晰,縣里要按照臺賬追繳。第四,做好應對準備,我料想某些人可能會串聯鬧事,甚至采取罷運罷工手段拒絕煤炭運輸業務。但大家不要擔心。就憑我們給出的租車金額,全市的貨運企業都會爭著來臨平縣拉煤。第五,縣委將成立工作組,進駐煤炭公司,指導煤炭公司,依法依規處理好這件事。第六啊,大家要只做不說,控制影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總之都是咱們煤炭公司的內部問題,咱們內部解決。好吧,以上六點指示,一定要抓好工作落實。從地里挖出的煤都賺不到錢,還不如留給子孫后代,是不是。”說完之后,張慶合目光轉向煤炭公司班子成員,輕聲問道:“煤炭公司班子的同志都在吧,大家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啊?”

    何厚土心中忐忑,七上八下。他看了看王振,王振忙說道:“何廠長,何經理啊,我這個書記配合您抓好隊伍穩定和思想工作,您是煤炭公司第一責任人,只有您能代表煤炭公司表態,我全力支持您的工作。”

    何厚土明白此時已避無可避,聽到縣委將派工作組,心里才稍稍踏實了些。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目光中帶著一絲決然:“張書記,煤炭公司全體上下,堅決擁護縣委的決策部署。這是一次徹底整治公司積弊的絕佳契機,如今縣委大力整頓,我們不遺余力積極配合,在縣工作組的指導之下,完成所有工作。”

    張慶合聽完何厚土的表態,微微一笑,說道:“厚土同志,把你放在這個位置,是給你一個機會。此事若能辦好,便是對縣委、縣政府和全縣人民群眾最好的回饋,組織不會虧待在關鍵時刻發揮關鍵作用的干部。”罷,張慶合又到幾個辦公室轉了轉,一行三人也就離開煤炭公司。

    撕毀合同,追繳運費,這消息如同核彈爆炸一般,以煤炭公司為中心迅速擴散裂變。當天晚上,全縣無數餐桌的話題都聚焦在張慶合在煤炭公司的講話上。

    在煤炭賓館的包間里,燈光昏暗,煙霧繚繞。鄒鏡池坐在中間,縣人大主任萬慶峰和十多個人圍坐一旁,眾人你一我一語,對縣委書記張慶合的表態極為不滿。

    鄒鏡池皺著眉頭,側身對老萬說道:“萬主任啊,您是在職的正縣級干部,縣人大主任,您得代表大家表個態呀。之前縣政府的會議紀要,說否定就否定了,這還有沒有規矩?還有沒有王法?”鄒鏡池的臉漲得通紅,眼睛里滿是憤懣,雙手緊緊握拳砸著桌子,似乎隨時準備與張慶合干架理論。

    旁邊一人附和道:“鄒老說得對,以前羅正財縣長代表縣政府開的專題會,會議紀要把租車方式和付款明細寫得明明白白。張慶合這樣猖狂,這是斷了大家的活路,我們直接到省委去舉報張慶合。”這人情緒激動,聲音高亢,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著震動起來。

    “對對,我們舉報他,舉報他。”眾人紛紛響應附和。

    老萬眉頭緊鎖,表情凝重。他緩緩開口道:“張慶合平日也算個聰明人,我實在想不通,連李學武都不敢碰的煤炭運輸的事,真是狗坐轎子不識抬舉。之前他修鐵路,我還以為是想在煤炭運輸上分一杯羹,如今看來,他就是要徹底斷了大家的生路啊。”說完之后也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與不解,輕輕嘆了口氣。

    這時,旁邊一人用力一拍桌子,大聲說道:“張慶合這算法,干了這么多年,我們不僅沒掙到錢,還倒欠縣里的錢。租的是我們的車,又不是租的我們的人,油錢也是為拉煤花的,車輛不保養出故障不還是耽誤煤炭公司的事?怎能把這筆錢都算在我們賬上?”這人滿臉怒容,額頭上青筋暴起,唾沫星子在空中飛濺。

    其實眾人心里都清楚,買車的錢當初是從煤炭公司賬戶借的,掙了錢后才歸還。而煤炭公司當初定的運價本就包含了所有費用。這些貨車出去時拉煤,回來時還順帶拉些其他貨物,畢竟車是私人的,煤炭公司也難以管控。所以,他們這些年除了從煤炭公司獲利,還從市場上撈了不少油水。眾人雖義憤填膺,情緒激動,但在這看似同仇敵愾的表象下,實則各懷心思,都想著讓別人出頭,自己坐享其成,更是生怕縣委真的較真,收拾到了自己頭上。

    鄒鏡池見眾人吵吵嚷嚷,亂成一團,便伸手示意大家安靜:“大家先靜一靜,讓小萬把煤炭公司傳達的精神詳細說一遍。”

    小萬名叫萬文勇,是縣人大主任萬慶峰的兒子,在煤炭公司生產調度科擔任科長。在煤炭公司,他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只要他請個假,煤炭的生產和運輸便會陷入停滯。就連一向強勢的林華北在小萬面前也是禮讓三分。

    萬文勇將張慶合在煤炭公司的要求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一遍,然后說道:“大家別想著靠停運來威脅縣里,這不現實。如今縣運輸公司有幾十臺貨車,煤炭公司也有二三十臺自有的貨車。眼下煤炭銷售進入淡季,運輸量不大,只要抓緊些,完全能夠保證運轉。所以,停運這招根本威脅不了煤炭公司。”萬文勇表情嚴肅,眼神堅定,說話時身體微微前傾,以增強話語的說服力。

    萬慶峰手里捧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這個張慶合時間選得巧啊,從現在到入秋,煤炭都是淡季,算下來有半年時間。他能耗得起,我們可耗不起。”

    鄒鏡池看著萬慶峰,說道:“老萬,我看現在你得出面給縣委做做工作呀,我們這些退休老頭,還不好直接去找張慶合。”

    萬慶峰雙手捧著茶杯,苦笑著說:“我以什么理由、什么名義去和張慶合談呢?在煤炭公司運輸科貨車臺賬上,可沒有一臺貨車屬于我萬慶峰啊。”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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