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龍愣了兩秒,隨即狠狠點頭:“是!”
……
云頂天宮,上京最頂級的銷金窟。
此時,位于頂層的宴會廳燈火通明,觥籌交錯。
穿著高定西裝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空氣中彌漫著昂貴的香水味和金錢發酵的腐朽氣息。
宴會廳中央的主席臺上,李沐陽一身白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臉上掛著那副標志性的溫和笑容,正舉著酒杯與人寒暄。
在他身旁,蘇晴穿著一身火紅色的露背晚禮服,挽著李沐陽的手臂,笑得花枝亂顫,脖子上那串鉆石項鏈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刺眼得很。
“李少真是年少有為啊,這才多久,就把楚家的產業吞了大半。”
“那是,楚家那個敗家子怎么能跟李少比?那就是個廢物。”
“聽說那個楚嘯天現在還在送外賣呢?哈哈哈哈!”
周圍全是阿諛奉承之聲。
蘇晴聽得心里舒坦極了。
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站在聚光燈下,受萬人追捧。至于楚嘯天?那個連給她買個包都要攢三個月錢的窮鬼,早該滾出她的世界了。
“各位。”
李沐陽壓了壓手,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他滿意地環視四周,朗聲道:“今天請大家來,有兩件事。第一,是為了慶祝我和蘇晴小姐的訂婚。”
臺下掌聲雷動。
蘇晴一臉嬌羞地靠在李沐陽肩頭,滿臉幸福。
“第二件事嘛……”李沐陽打了個響指。
兩名侍者推著一輛蓋著紅布的小車走上臺。
李沐陽一把掀開紅布,露出一尊精美的青銅鼎。
“這是楚家祖傳的‘鎮龍鼎’,也是楚家最后一點值錢的家當。今天,我就把它拿出來拍賣,起拍價,一塊錢!”
全場嘩然。
一塊錢?
這哪里是拍賣,這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
要把楚家的臉面踩在泥里,還要狠狠碾上兩腳。
角落里,王德發端著紅酒杯,肥胖的臉上滿是戲謔:“李少這招高啊,殺人誅心。”
“我就出兩塊錢!買個回去當尿壺不錯!”一個想巴結李家的富二代高聲喊道。
“哈哈哈哈!我出五塊!”
“十塊!”
嘲笑聲此起彼伏,整個宴會廳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李沐陽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他就是要讓全上京的人都看到,跟他李家作對的下場。
就在這時。
“轟!”
一聲巨響。
兩扇厚重的雕花紅木大門被人從外面暴力踹開,門板飛出幾米遠,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煙塵。
歡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錯愕地看向門口。
煙塵散去,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楚嘯天雙手插兜,一身地攤貨休閑裝與這金碧輝煌的場合格格不入。在他身后,趙天龍殺氣騰騰,而那個傳說中的高手鬼手七,此刻正卑躬屈膝地替楚嘯天拍打著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這么熱鬧?”
楚嘯天閑庭信步般走了進來,目光掃過全場,最后定格在臺上的李沐陽身上。
“李沐陽,賣我楚家的東西,問過我這個主人了嗎?”
死寂。
整個宴會廳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李沐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握著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緊。
鬼手七怎么會跟在他后面?
難道任務失敗了?
不可能!鬼手七可是暗勁巔峰的高手!
蘇晴看到楚嘯天,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隨即涌起一股惱羞成怒的火氣。
“楚嘯天!你來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你是怎么混進來的?保安!保安呢?!”她尖叫著,聲音因為極度的厭惡而變得尖銳刺耳。
“保安?”楚嘯天偏了偏頭。
趙天龍往旁邊讓了一步,露出門外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黑衣保鏢。
“如果是指這些垃圾的話,他們可能需要睡一會兒。”
全場賓客倒吸一口涼氣。
這也太狂了!
這里可是云頂天宮,李家的地盤!
“楚嘯天,你這是在找死。”李沐陽很快鎮定下來,放下酒杯,眼神陰鷙,“私闖民宅,打傷保安,光這兩條就夠你把牢底坐穿。”
“私闖民宅?”
楚嘯天笑了,笑聲越來越大,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他徑直走向主席臺,所過之處,那些衣冠楚楚的賓客紛紛避讓,仿佛他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這云頂天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年前還是我楚家的產業吧?”
楚嘯天站在臺下,抬頭看著李沐陽,眼神如刀。
“當初你是怎么從我父親手里騙走的,今天,我就怎么拿回來。”
“笑話!”王德發從人群中擠出來,指著楚嘯天的鼻子罵道,“白紙黑字簽的合同,什么叫騙?楚嘯天,商場如戰場,輸了就是輸了,別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
“王總。”楚嘯天轉頭看向王德發,目光在他肥碩的肚腩上停留了一瞬,“前天剛做了腎移植手術吧?排異反應壓下去了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