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發臉色大變:“你……你胡說什么!”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里清楚。”楚嘯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口白牙,“左腰隱痛,夜尿頻多,雙腿浮腫。王總,我要是你,現在就趕緊回家躺著,不然……”
他頓了頓,伸出兩根手指。
“不出兩天,你的那個新腎,就會像爛番茄一樣壞死。”
王德發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
這小子怎么看出來的?這也太神了!
周圍人看向楚嘯天的眼神變了。
這家伙,有點邪門。
“裝神弄鬼!”李沐陽冷哼一聲,不想讓楚嘯天掌握節奏,“既然你來了,正好。這一塊錢的起拍價,你要不要參與一下?買回去當個念想也好啊。”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楚嘯天看都沒看那尊鼎一眼,直接走上臺。
李沐陽身邊的兩個貼身保鏢剛要動手,一道灰影閃過。
啪!啪!
兩聲脆響。
那兩個保鏢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被鬼手七兩巴掌扇飛了出去,臉骨塌陷,當場昏死。
“放肆!誰敢對先生無禮!”鬼手七佝僂著身子,擋在楚嘯天身前,那雙泛著綠光的眼睛死死盯著李沐陽,陰惻惻地說道,“李少,好久不見啊。”
李沐陽瞳孔劇震。
這老東西瘋了嗎?
竟然反過來咬他一口?
“鬼手七,你忘了是誰給你供藥的嗎?!”李沐陽壓低聲音怒吼。
“呸!”鬼手七啐了一口唾沫,“拿那種害人的毒藥騙老子,要不是楚先生妙手回春,老子早晚被你害死!李沐陽,你這心比老子的腳底板還黑!”
嘩――
全場再次嘩然。
原來這李家二少,背地里竟然干這種勾當?
李沐陽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千算萬算,沒算到鬼手七會臨陣倒戈。
楚嘯天越過鬼手七,走到那尊青銅鼎前。
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鼎身。
“鐺――”
沉悶的回響。
“贗品。”
楚嘯天淡淡吐出兩個字。
“你胡說!”蘇晴急了,“這明明就是你們楚家的鎮龍鼎,鑒定證書都在這!”
“真的鎮龍鼎,鼎足有獸紋,且內壁刻有三十二字銘文。”楚嘯天單手抓起那尊重達百斤的銅鼎,像是抓著一個塑料玩具,隨手往地上一砸。
轟隆!
銅鼎碎裂,露出里面白色的石膏填充物。
“李大少爺,你就拿這種地攤貨來糊弄在座的各位精英?”楚嘯天拍了拍手上的石膏粉,嘲諷全開,“還是說,李家已經窮到連個真古董都買不起了?”
現場一片死寂,隨后爆發出一陣竊竊私語。
那些原本打算競價羞辱楚家的人,此刻看李沐陽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鄙夷。
拿假貨出來拍賣,這可是商界大忌。
李沐陽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那副溫文爾雅的面具終于掛不住了。
“楚嘯天……”他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你是真的想死。”
“我想不想死不知道,但你……”楚嘯天突然逼近一步,兩人鼻尖幾乎貼在一起,聲音壓低只有兩人能聽見,“你懷里的那塊銅片,燙得你很難受吧?”
李沐陽渾身僵硬。
他怎么知道?!
那是他費盡心機才得到的另一塊殘片,一直貼身收藏,剛才見到楚嘯天的時候,那塊銅片確實突然變得滾燙,仿佛要燒穿他的胸膛。
“那東西,我要了。”
楚嘯天說完,猛地退后一步,朗聲道:“既然李少拿不出真東西,那這婚也不必訂了。蘇晴。”
被點到名的蘇晴渾身一顫。
“感謝你當初的不嫁之恩。”楚嘯天看著那個曾經深愛過的女人,眼神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不然,我也不會看清,有些人的心,比下水道還臟。”
“你!”蘇晴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楚嘯天說不出話來。
“夠了!”
李沐陽大吼一聲,徹底撕破了臉皮。
他猛地摔碎手中的酒杯。
“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都給我出來!”
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宴會廳四周的幕布突然落下。
幾十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人手持利刃沖了出來,將整個宴會廳團團圍住。
賓客們尖叫著四散躲避,場面瞬間失控。
“本來想給你留個全尸,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李沐陽滿臉猙獰,后退至保鏢身后。
楚嘯天站在臺中央,面對重重包圍,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反而露出了一抹興奮的笑容。
體內的《鬼谷玄醫經》瘋狂運轉,剛才吸收了鬼手七的煞氣,正愁沒地方發泄。
“趙天龍。”
“在!”
“護住大門,別讓人跑了。”
“是!”
“鬼手七。”
“老奴在!”
“護住無辜賓客,若是傷了一個,我唯你是問。”
“遵命!”
安排妥當,楚嘯天活動了一下脖子,骨骼爆響。
那種熟悉的熱流再次涌上指尖。
今晚,這云頂天宮,注定要血流成河。
“來吧。”
他對著那群黑衣人勾了勾手指。
“讓我看看,李家養的狗,牙齒夠不夠硬。”
寒光乍現。
最先沖上來的那名黑衣保鏢,手里的合金甩棍帶著破風聲,直奔楚嘯天的太陽穴。
狠辣,精準。
這是奔著要命來的。
周圍的賓客有人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來腦漿崩裂的慘狀。
李沐陽躲在人群后,那張原本英俊的臉此刻扭曲得像只發狂的狒狒,死死盯著那一棍,喉嚨里發出只有他自己聽得見的低吼。
砸爛他!
把那該死的腦袋砸爛!
楚嘯天沒動。
就在甩棍距離鬢角只剩半寸的瞬間,他動了。
不是躲閃,而是抬手。
兩根手指。
僅僅兩根手指,就像是在撿起一片飄落的樹葉,輕描淡寫地夾住了那根足以砸碎紅磚的甩棍。
畫面定格。
那保鏢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手臂青筋暴起,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可那棍子就像是焊在楚嘯天指間一樣,紋絲不動。
“肝火太旺,容易傷身。”
楚嘯天聲音平淡,仿佛是在給病人問診。
他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震。
一股詭異的勁力順著甩棍反向傳導。
咔嚓!
保鏢的手腕瞬間呈現出一個詭異的九十度折角。
慘叫聲還沒來得及沖出喉嚨,楚嘯天反手一揮,甩棍脫手而出,狠狠砸在那保鏢的胸口“膻中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