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舟低頭,在他額間印下一吻,微笑:“不會的,我就是最好的。”
“……真自戀。”
晚上,余疏林心情頗好的帶著梁舟去了市最出名的小吃街。
梁舟戴了帽子,架了副黑框眼鏡,穿了套嘻哈風格的衣服,搖身一變,成了個愛音樂愛玩鬧的年輕人。
“這樣偽裝可以嗎?”他手指在帽檐上撫過,打了個響指。
余疏林張大嘴,豎拇指,毫不猶豫的夸贊:“帥!”
小吃街人很多,燈光昏暗,梁舟帽子又壓得低,且大多時候都在低頭與余疏林說話,臉隱在陰影里看不太清,倒也沒人多注意他。
余疏林抱著一根烤玉米啃得歡快,瞅見前面有家店前面圍了好多人,撒丫子就想往前沖。
“別急。”梁舟忙拉住他,有些無奈的說道:“小心跑丟了,咱們今天又不急著回去,慢慢來。”
“我就是太久沒吃了……”余疏林辯解著,還想往那沖。
“疏林?是余疏林嗎?”一道驚訝的問候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余疏林回頭,擋在梁舟面前,然后瞇眼打量了一下靠近的中年男子,笑了:“胡老師,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您。”
胡俊也沒想到眼前這干凈帥氣的少年居然真是記憶中那個瘦小的余疏林,他臉上的遲疑褪去,露出個真心的笑容來:“居然真是你,長高長大了,我都要認不出來了。你在b市還好嗎?學習怎么樣,讀的哪個高中?”
“好著呢,學習還好,現在在b市的市二中讀書。”余疏林乖巧回答,心情很好。對于胡俊他心中還是很感激的,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胡俊都是位認真負責的好老師。
胡俊聽到市二中三個字愣了愣,好一會突然點點頭,臉上笑容更大,感概說道:“市二中好,市二中好……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出息的,對了,你這次回來……”
“回來給母親掃墓的,嗯,和我哥哥一起。”他笑著回答,扯扯梁舟,介紹道:“哥,這是我初中的班主任胡老師,當年對我很好的。”
梁舟禮貌點頭,伸出手:“您好,謝謝您當年對疏林的照顧。”
胡俊回握,隱約覺得他有點眼熟,但死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又見他舉止間自帶一股氣勢,不自覺就有些緊張起來:“你好你好,應該的,也沒照顧什么。”
“您客氣了。”梁舟收回手。
胡俊仍好奇的打量著他,滿臉掩不住的困惑。這人穿得跟個愛玩的小年輕似的,怎么周身氣派倒是像個當慣了老板的……主要是這長相……
“咳,老師,您這幾年過得好嗎?”余疏林見狀忙將胡俊的注意力扯回自己這里。
胡俊回神,意識到自己的打量十分失禮,忙收回視線,看向余疏林,回道:“挺好的,對了,我聽說你舅舅去b市找過你,還鬧了一場,那事到底……”
聽他提起余修,余疏林臉上的笑容淡了淡,說道:“一難盡,不過他也遭了報應,都過去了。”
想起余修一家后來發生的事,胡俊眼神復雜了一瞬,嘆氣,拍拍余疏林的肩膀:“你沒事就好,都是命啊。”
小吃街這個插曲很快過去,也是在很久以后余疏林才知道,當年胡俊在碰到他之后,居然去監獄找過余修,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居然把余修氣中了風,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再也沒了當年斯文敗類的形象,人迅速蒼老了下去。
掃完墓,五一假期也要結束了,兩人在市機場分別,一個飛b市,一個飛s市。
梁舟特意買了晚一點的機票,盯著余疏林吃了暈機藥,囑咐了又囑咐,才依依不舍的送他上了飛機。
余疏林一下地,等了許久的何龍便迎了上來,二話不說將他塞進車里,帶他回了別墅。
他去s市找梁舟的事依然瞞著劉阿姨和何伯,見他回來,劉阿姨一邊催他休息,一邊問他玩得開不開心,有沒有被同學欺負,最后還抱怨了一把梁舟的不靠譜,居然出差到現在都沒往家里打個電話。
余疏林有些心虛,借口休息上了樓,關門之后忙打電話給梁舟,讓他快給劉阿姨打電話報個平安。
剛確定關系,兩人便分隔兩地,梁舟心情郁悶,但他沒有表現出來,溫聲應了余疏林的要求,一副百依百順的樣子。
五一之后的月考,余疏林又考了第一。
李濤拿著排名表,轉頭看他:“家里的事情解決了?”
想起每天電話黏糊自己的梁舟,余疏林微笑,點點頭,從背包里抓出一把巧克力放他桌上,說道:“解決了,謝謝你的關心,請你吃糖。”
班長從旁路過,驚呼:“李濤,原來你喜歡吃糖,好少女的習慣哈哈哈。”
李濤將糖收進自己桌肚里,冷冷看他一眼,“哼。”
班長笑聲戛然而止,搓搓手臂,跑了。
終于在七月初拍攝完畢,梁舟飛回b市,還沒來得及與余疏林好好說說話,就被趙知一個電話,召回了公司。
關博聞手上的電影已經拍攝制作完畢,正在各大報紙電視網絡平臺上宣傳得熱火朝天,影片預計會在暑假期間上映,公司想趁著這次電影的勢頭,再辦一次選秀活動。
去年下半年的那次選秀辦得很成功,倒真選出了幾個不錯的唱歌苗子,這次選秀,他們預備再選幾個出來,組合成一個團體。
因為選的是組合的種子選手,這次選秀的重點便放在了“合作競爭”上面,相比于上一次的純競爭,這樣的噱頭更加吸引年輕人。這次選秀可以組隊參賽,也可以單人參賽,單人參賽的選手們可以在比賽時互相自由組合,與其他或固定或臨時組建的組合打擂臺。
這樣的靈活性讓這次選秀充滿了無數種可能,宣傳一出,就吸引了大眾的視線。
與此同時,榮華突然也和電視臺合作,推出了一個大型選秀活動,其內容與模式,居然不要臉的完全照搬了榮光去年的選秀活動,只不過換了個名字而已。
兩個活動時間差不多,八卦的網民將兩個比賽仔細做了對比,笑了。
這榮華緊跟在榮光之后推出選秀活動,其居心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可惜的是,這次榮光居然換了選秀模式,不跟你榮華炒剩飯,直接做新菜了。
這剩飯和新菜之間,想也知道哪個會更受歡迎了。
這榮華,真真是蠢啊。
張謙拿著榮華的宣傳頁笑炸了,在會議上把那榮華的策劃從里到外的嘲笑了一遍,好不快活。
趙知不想搭理他,將文件一收,對梁舟說道:“選秀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如今已經拍攝完成,制作需要一兩個月,加上宣傳期,剛好可以趕在十一黃金周上映,需要提前在網絡上宣傳一下嗎?”
“不必。”梁舟搖頭,敲了敲文件說道:“趙導的名氣擺在那,倒不需要這么著急往網上放消息,等關博聞的電影熱度稍微下去一點再說。”
“我明白了。”趙知點頭,指指仍抓著宣傳頁笑得打滾的張謙,頭疼道:“他怎么辦?”
梁舟側頭淡淡看他一眼,將選秀的策劃案推了推,說道:“張謙,選秀的事交給你負責,你不是很想打壓榮華嗎,加油。”
張謙僵硬了,緩緩回頭看一眼梁舟,淚汪汪:“舟兒……老板……我半年沒休假了……”
“選秀辦好了,我讓你休假,辦不好,我讓你永遠休假。”梁舟十分冷酷的說完,起身頭也不回的出了會議室。
半死不活的躺在另一邊沙發上的關博聞抬頭,同情的看一眼張謙,說道:“說吧,你怎么得罪他了……”他是因為那句“童子雞”才被丟到了片場折騰了幾個月,這家伙是因為啥?仔細算算,這娃被折騰了快半年了吧。
“我不就是想給他介紹個對象嘛……”張謙哀嚎,以頭搶沙發:“那不是沒介紹成嗎,我還好心勸他不要猥褻未成年呢……”
“猥褻未成年?”關博聞起身,來了興致:“這話你在小余面前說過沒?如果你說過……以梁舟疼弟弟那勁頭,你……嘖嘖,活該啊。”
張謙長久的沉默,然后怒了,狂捶沙發:“梁舟你個死弟控!我跟你勢不兩立!我要跳槽去榮華,不要攔著我!”
“去吧。”趙知將文件收拾好,看他一眼:“剛好讓大家清凈清凈。”
“……這個沒人情味的公司!我要辭職!辭職!”166閱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