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余疏林保持著委屈傷心的表情離開了學校,然后在出校門之后迅速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開始理關系線。
胡俊的老婆是隔壁高中的,他老婆的弟弟則是教育局的,而余修也是教育局的,胡俊的老丈人在教育局當了個不大不小的官……
很好,很完美。
以他對余修的了解,監護權的事情肯定還沒完,之后絕對會出一些幺蛾子,自己交際圈狹窄,余修想要拿捏自己,就免不了要從自己的老師同學那里入手,如今老師這里已經被自己提前打好了預防針,那余修再想干點什么,應該就不會那么容易了。
教育圈這圈子有些奇怪,圈內想要往外傳遞消息很難,可一旦圈內出了什么八卦,不出幾天,就會迅速傳遍圈內。如今余修在教育局里混生活,這坑他已經挖了……他倒要看看,有這么一個算計外甥遺產的壞名聲在身上,他余修要怎么往上爬!
晚上回家的時候,鄰居告訴他有位自稱是他舅舅的人來找過他。
余疏林有些膈應,對于他來說,那余修就是個走哪污哪的臭水溝,他好不容易才擺脫掉他,可是一點都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牽扯了——最好是連他身上的臭味都別讓自己聞到!如今那家伙找上門來,簡直是影響生活質量。
大概七八點鐘的時候,家里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想著會不會是梁舟打來的,便走過去接了。
“喂,疏林啊,是我,舅舅,我覺得我們之間有點誤會,舅舅這么愛你,怎么會是……”
余疏林被那句“愛你”惡心得直接摔了電話。
一分鐘后,鈴聲開始執著的響起,他忍無可忍,拔掉了電話線。
這余修怎么陰魂不散的,煩死了!
在客廳里冷靜了一會后,他轉身跑進房間,開始收拾東西——以余修的尿性,電話找不到人,他絕對會上門來堵!自己還是躲開比較好。
走到小區大門邊的花壇時他果然看到了余修的車子開了過來,他躲進花壇里等車過去,面沉如水。真是陰魂不散,他幾乎可以猜到那家伙要對自己說些什么,不外乎“舅舅是最疼你的,其他人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快投入舅舅的懷抱”之類的話。
……果然想想都嫌惡心。
他深呼吸,穩定下情緒。
也許是身體年紀的影響,也許是經歷過重生和監護權選擇之后心境變了,總之,他現在的情緒總是特別容易暴躁偏激——特別是在面對余修的時候!
真是糟糕透了,他討厭這樣的自己。
夏日最后一絲暑氣被夜風帶走,他在街上晃了幾圈,情緒終于徹底平靜下來,他站在街角,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大腦漸漸放空。
高墻后生活的幾年讓他格外渴望融入人群,能這樣輕松閑適的在街上晃悠,他覺得很開心……真好,生活真的還是充滿著希望的。
黑暗還沒到來,光明就在手邊。
就這么逛到了夜半時分,他終于盡興,找了間普通酒店,想著先對付一夜。
酒店的前臺妹子十分溫柔,見他獨自前來,還特意多關照了幾句,待到拿身份證和交定金時,他傻在了那里。這幾年中考改革,考試是需要身份證的,所以在考前,學校統一為學生們辦理了臨時身份證,但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