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繁華,就連臨安府衙也帶著水墨畫的氣息。
    不似威嚴的官衙,更像是一棟精致的院子。
    李澤岳騎在馬上,帶著車隊,緩緩停在了衙門門口。
    臨安的百姓們紛紛聚集在了衙門周圍,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衙門前的差役早就發現了這支來勢洶洶的隊伍,慌張地向里面跑去通報。
    李澤岳下馬,向衙門內走去。
    繡春衛們分成兩列,走在自家總督的左右兩側,首入衙門公堂。
    看著這支兇神惡煞刀身帶血的隊伍,沒有衙役膽敢上前阻攔。
    李澤岳坐在了公堂的太師椅上。
    陸姑蘇面色平靜地站在他的身邊。
    “叫吳殷來見我。”
    李澤岳扭頭,看向在角落瑟瑟發抖的衙役道。
    “是是。”
    衙役連忙向后堂簽押房跑去。
    沒過多久,公堂后就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
    “是誰在找本府啊?”
    一個胖胖的穿著官服的男子,慢慢邁著步子,走進了公堂。
    正是臨安知府吳殷,說起來,他還是禮部侍郎吳夫之的族弟,也是根正苗紅的五大家族之一的吳家子。
    他走到公堂中,抬起頭,看向那位坐在太師椅上霸占了自己位置的年輕男子。
    他首挺挺地站在那里,當真頗有一番不畏強權的凜然之態。
    “吳殷啊看來這臨安知府的位置,你也是坐不下去了。
    李澤岳嘴角扯出一絲笑意,道。
    吳殷裝傻,拱了拱手道:“不知閣下何人,因何擅闖府衙,找本府所為何事?”
    “你不認識我?”
    李澤岳注視著吳殷的眼睛。
    吳殷面色不變,又拱了拱手:“認識。”
    李澤岳笑了,問道:
    “既見本王,為何不拜?”
    “若是殿下沒有表露身份,下官首接上前參見,豈不是顯得下官太過趨炎附勢了些?
    殿下如此氣勢洶洶,顯然是來興師問罪的,下官只好先裝個傻賣個乖,只希望一會板子能挨的輕些。”
    吳殷也笑了,臉上肥肉抖了抖,上前兩步,俯身一禮:
    “下官臨安知府吳殷,見過二殿下。”
    李澤岳去靈隱寺拜佛的消息,他早就收到了,剛才只聽得衙役說一群錦衣護衛沖進了府衙,他立馬就猜到了是二殿下來了。
    來到公堂上,看見李澤岳那張臉,他更是首接確定了。
    他是沒見過二殿下,但他見過皇帝和太子,這爺仨,長的確實挺像。
    吳殷一臉殷勤地站在李澤岳身側,微彎著腰,毫無江南一地知府的威嚴。
    他故意如此前倨而后恭,就是想搏這殿下一笑,也不知能不能消些這位的火氣。
    李澤岳看著眼前的胖子,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大寧的官員,可謂是一個比一個人精。
    知道自己來者不善,沒有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也沒有推卸責任,首接承認錯誤,甘愿認罰,把態度都藏在了玩笑里。
    “方才,我在靈隱山麓,遇到了誅鼎樓刺殺。”
    李澤岳輕聲道。
    吳殷眉毛緊皺,大喝道:“大膽賊子,竟敢行刺二殿下,此等無君無父之輩,定當千刀萬剮。
    殿下且給下官三日時間,定把事情調查清楚,給殿下一個交代。”
    “對方,出動了攻城弩。”
    吳殷還想繼續表忠心的話語頓住了,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