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鳳眸閃動著厲芒: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兩個選擇。”
“要么,把江塵交給我,我立刻帶他離開,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要么...”
鳳凰神劍上的火焰沖天而起:
“你我一戰!不死不休!”
大殿陷入死寂。
鳴凰呆呆地看著鳳昔兒,仿佛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
“你...在說什么笑話嗎?”
他聲音中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怒火:
“同境一戰?你以為你這只血脈稀薄的鳳凰后裔,有勝利的可能?”
“可笑!太可笑了!”
鳴凰忽然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癲狂與譏諷:
“本尊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能看清形勢,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愚蠢!”
那雙血眸中閃過森然殺意:
“也罷,既然你執意尋死,那我就成全你。”
“告訴你,當初那些將我封印在此地的存在,之所以選擇此地,不是因為他也殺不了我,黑暗鳳凰...只要有黑暗的地方,我就能永生!”
鳴凰張開殘缺的羽翼,無盡的黑暗從他體內涌出:
“我若恢復圣境,必將屠滅諸天,讓黑暗籠罩萬界!他們害怕了!只能將我封印在此,借凡間規則將我永恒壓制!”
“但即便如此...”
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五顆漆黑的能量球:
“同境之中,我依舊無敵!”
“既然你不信,那就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黑暗之力!”
話音落下的瞬間,五顆黑暗能量球同時炸開!
轟!
一股難以想象的氣浪以鳴凰為中心爆發開來!
那不是能量沖擊,而是黑暗本源瘋狂外泄!
剎那間,整座大殿,甚至連帶著整條山洞通道,都被無盡黑光籠罩!
黑暗靈氣徹底暴動,化作黑色風暴,在大殿中瘋狂席卷,那些廢墟中的碎石柱基、甚至連墻體,都在黑暗風暴中被寸寸侵蝕、瓦解!
更可怕的是風暴中夾雜的意志——那是黑暗本源中蘊含的怨毒、瘋狂、毀滅欲!
鳳昔兒臉色劇變。
她身上的鳳凰天火在這一刻瘋狂跳動,鳳凰的不滅特性被黑暗之力刺激后瘋狂運轉!
即便隔著數十丈距離,她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來自血脈的壓制。
不是修為上的差距,而是...本質上的不同。
如果說她的鳳凰血脈是朽木,那鳴凰的黑暗鳳凰之軀就是無堅不摧的魔兵,同為天妖境巔峰,但力量的“質”,差了整整幾個層級!
甚至——
鳳昔兒腦海中閃過一個讓她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念頭:
即便是宇拓帝尊站在她面前時,她都沒有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壓力!
“感受到了嗎?”
鳴凰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得意:
“這就是層次的差距。”
“無知的鳳凰后裔,你以為同境就能一戰?太天真了。”
他緩緩朝鳳昔兒走來,每走一步,周圍黑暗就濃郁一分:
“以你那些微弱的力量,別說擊敗我,就是連靠近我都完全不可能。”
“知道我為何不殺你嗎?”
鳴凰停在鳳昔兒身前十丈處,血紅的瞳孔中閃過復雜的神色:
“不是因為憐憫,也不是因為忌憚...”
“而是因為,我想借你找到鳳凰一族如今的所在。”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
“萬古過去,那些老不死們應該都死得差不多了吧?鳳凰一族如今還剩多少族人?躲在哪個角落茍延殘喘?”
“我要你帶我去找他們。”
鳴凰咧嘴一笑,笑容猙獰:
“然后,我要在你面前,再度將鳳凰一族打入塵埃!我要讓那些曾經驅逐我、圍剿我、將我視為禁忌的鳳凰一族知道——”
“他們錯了!”
“大錯特錯!”
“墜入黑暗,擁抱黑暗,才是鳳凰一族真正的正統!才是讓族群重返巔峰的唯一道路!”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