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這次還真說到做到,接下來一個月都沒碰過景黎。
不過景黎對這種事也就偶爾興致到了才會想想,不至于時時刻刻精蟲上腦。而且他明白秦昭是擔心他的身體,不會真的賭氣。
接下來一段時間,秦昭都在忙著料理村里的雜事,其中大部分都與書院有關。
他們決定去府城定居的事,秦昭最先告訴了村長。
對此,村長倒是十分贊同。
早先他就與秦昭說過好幾次,村子里雜事多,不適宜秦昭復習,希望他尋個書院精心學習一段時日。
府城文人多,學習氛圍好,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秦昭去府城的真實原因與這個相差甚遠。
秦昭離開前,幫著村長將書院學子重新劃分。
劃分后的書院分為甲、乙、丙三等,村里報名的孩子入校即為丙等,學習識字與書寫,由于教學內容簡單,可以由乙等學生輪流教學。
丙等考核通過后進入乙等,開始學習經典蒙學及釋義,由甲等學生講授,村長偶爾旁聽指導。
至于甲等學子,便可以在村長的指導下,接觸科舉考試的基礎內容。
這種法子既減輕了村長的教書壓力,還能使學生教課時鞏固自身,一舉兩得。
“秦昭,你這主意真是不錯。”臨行前一日,村長登門探望時如是說道。
秦昭正與村長坐在院子里品茶,聽往屋內望了眼,笑道:“不是我,這主意是我家夫郎想出來的。”
“妙極。”村長道,“你家夫郎是個好孩子,現在還懷了身孕,你要好生待他,莫要欺負了人家。”
倒不是村長仗著自己年長說教,實在是這時代多有不公,不知多少人出人頭地后就拋棄糟糠之妻。
村長擔心秦昭也走上這條路,這才忍不住提點兩句。
秦昭明白村長話中的深意,搖搖頭:“村長多慮了。”
他再次抬頭看向主屋的方向。
里屋的窗戶虛掩著,隱約可見一道纖細瘦削的身影坐在窗前。
多半又在玩崽。
秦昭眸光不由變得柔和,輕聲道:“我心中唯他一人,此生非他不可。”
“如此甚好。”村長欣慰地笑了笑,“待你考成歸來,記得將小孫兒抱來給我瞧瞧。”
秦昭:“這是自然。”
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轉眼已是夕陽西下,村長正想離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險些忘了正事。”
他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函,遞給秦昭:“你拿著這封信去江陵府學,尋一位姓葉的助教。他是我同窗舊友,你在府城有什么需要可尋他幫忙。”
秦昭收了信,朝村長行了一禮:“多謝。”
秦昭親自送村長出了門,剛準備回院子,卻又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林清兒。
女子似乎已經在門外站了許久,見村長離開,才從路邊走過來:“方才村長在,學生不敢打擾。”
秦昭點了點頭,問:“你找我何事?”
林清兒將手中的竹籃遞給秦昭,道:“聽聞先生明日要去府城,做了些干糧點心,這……這也是我爹爹的意思,你們帶著路上吃吧。”
秦昭沒有推遲,接過來:“多謝。”
林清兒還未出閣,哪怕二人現在有師生關系,她也不方便進秦昭的家門。
秦昭沒有邀她,便任由竹院大門敞著,與她說話:“你今后有何打算?”
林清兒在秦昭收的第一批學生里成績最佳,如今自然入了甲等。只是女子不能科舉,她蒙學結業后,還不知該何去何從。
“學生先前與村長談過了,想繼續留在書院,教他們識字。”林清兒道。
秦昭問:“你不想離開這里了?”
“想,但不是現在。”林清兒道,“先生不是說過么,讀書并非只為了科舉做官。我想先盡我所能幫助別人,這樣也算不負先生教誨。”
秦昭點點頭:“這樣很好。”
這會兒正是飯點,林清兒還要趕著回家做飯,很快告辭離開。秦昭目送她走遠,才回了屋子。
景黎還在逗崽子玩。
小魚卵在這一個月又長大了些,愈發圓潤清透,顏色也與景黎魚鱗的顏色更加接近。
景黎趴在魚缸邊,手指伸進水里輕輕戳著小魚卵。
竹葉床被秦昭再一次加高了邊沿,不過小魚卵如今在水里游得很靈活,他努力往外蹦,可每次剛要跳出來就被景黎用指尖輕輕按下去,搖搖晃晃地翻倒在床上。
最終,小魚卵只能在景黎指尖下躲來躲去,繞著他的手指打轉。
景黎一邊追他,還一邊咯咯笑得開懷。
秦昭:“……”
他果真把魚崽當玩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