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深吸一口氣:“你……”
景黎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嗎?”
秦昭偏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小魚膽子愈發大了,方才竟偷偷朝他耳朵里吹氣。
不知從哪兒里學來的壞招。
“沒什么。”秦昭收回目光,重新取出張毛邊紙。
景黎瞧著他通紅的耳根,若非現在環境不合適,險些笑出聲來。
他這些都是從那本《妖狐報恩記》里學來的,里面的妖狐在王生讀書的時候,就是這么勾引他的。
果然很好用。
學堂里沒人說話,不過筆尖在紙上劃過、以及書頁翻動的聲音給了景黎很好的庇護。他回想著話本里的內容,手指順著秦昭耳根緩緩摸到頸側。
對方耳朵變得更紅了。
不過秦昭的定力顯然好過書里那位書生,速度是慢了些,文章依舊作得四平八穩。
景黎有些不甘心。
那些都沒用,那就只有……
景黎吞咽一下,手掌循著秦昭腰腹緩緩下移。
他還是頭一回主動做這種事,指尖緊張得發抖。手掌循著衣袍紋路下移,眼看就要觸及目的地,手腕卻忽然被人用力抓住。
秦昭左手抓著景黎的手腕,右手放下筆,語調淡淡:“我寫完了。”
景黎:“……”
景黎猛地抽回手:“我、我知道啦。”
秦昭神色如常,將寫滿了字的毛邊紙放在一旁晾干。景黎心虛地望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他剛才不是什么都沒碰到,他感覺到,那里……很燙。
要玩脫了。
余下的時間,景黎始終心神不寧。
好在沒過多久,學堂里陸續有人寫完文章交上來。秦昭出的這題目談不上難,但也沒那么簡單。會寫的人一個時辰綽綽有余,不會寫的浪費時間也無用。
因此,放課鐘聲響起前,所有人都將文章交了上來。
眾人交卷的時間不一,秦昭索性就坐在景黎的位置上,當場開始批閱。
他批閱的速度很快,交上來的文章被他歸為兩部分,放在桌案上。景黎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過去,好奇地翻閱秦昭歸類好的文章。
直到最后一位學生交完文章離開,景黎才問:“這是摸底考試嗎?”
秦昭抬頭:“何意?”
“就是看他們的水平呀。”景黎指了指秦昭分出的其中一落文章,“這邊明顯水平更好一些,你打算把他們分成兩班?”
秦昭:“對。”
距離蒙學書院開設已經過去了半年有余,在書院學習的學生已經從最初的十幾個,發展到現在二三十位。
因為學生之間進度不同,村長便修了間新屋子,將新來的學生安排在隔壁讀書。
不過,并非這樣就萬事大吉。
經過半年的學習,最早這批學生的進度出現了明顯的距離。有些學生天賦高,對知識的接受能力強。
有些則明顯跟不上。
讓這些跟不上進度的學生繼續與其他天賦較好的學生一起學習,只會讓他們功課越落越多,就像當初的陳彥安一樣。
因此秦昭才想通過一場考試,把水平參差不齊的學生分隔開。
景黎道:“分開倒是不錯,可村子里哪有這么多先生可以教課?”
“很快就會有了。”
秦昭手指在水平較高的那沓文章上敲了敲。
“你是說,讓學成的學生去帶課?”景黎明白過來,“這樣也不錯,蒙學的知識最早就是從識字開始,只要學會了就能教別人。”
秦昭點點頭。
景黎趴在桌案上,小聲道:“原來不是因為要哄我啊……”
他還以為是秦昭發現他在這兒坐著不舒服,故意停了課來哄他呢。
景黎無奈地嘆了口氣:“回家吧,我都餓了。”
他起身欲走,卻被秦昭拉住。
后者抬眼看他,眸光淡淡:“你就想這么一走了之?”
景黎與他對視一眼,福靈心至地明白他在說什么,耳朵刷地紅了。
“秦昭,這里是學堂!”
秦昭聲音不辨喜怒:“你也知道這里是學堂?”
景黎:“……”
好像的確是他先撩的。
見他不回答,秦昭將人輕輕拉過來,圈在他與低矮的桌案間。這個動作讓二人之間什么也藏不住,那滾燙的熱意幾乎要將景黎灼傷。
景黎縮了縮身子:“你、你怎么還……”
“對。”秦昭惡意地貼近,聲音壓低,聽著還有點委屈,“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從景黎朝他吹了那口氣開始,他就沒有消停過。
可他依舊寫完了文章,批閱完了全學堂的作業,甚至還按照水平給學生分了等級。
景黎想到這些就有點腿軟,他勉強別開視線:“別、別在這里,回家去……”
秦昭在景黎唇邊親了親,小聲問:“回家幫我么?”
“嗯,回家……”景黎被他親得腦子發暈,齒關細密地顫栗,順從道,“回家幫你。”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