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審虔卻不肯就信,道:“不費一兵一卒就要平定河西數千里疆土。我怕天下間沒這么好的事情。還是下令鳳翔、朔方、彰義、雄武諸節度使嚴加防范,鞏固邊疆為上策。
靈武張希崇,素為諸胡所畏懼,且靈武又近涼州,正可許其便宜行事。我聞北庭為契丹附屬,那張邁既攻北庭。便犯契丹,可秘使人北上,賄賠契丹重臣,使耶律德光注意西北之事,若能使耶律德光引馬西窺,那我們就同時去了兩個心頭大患了。”
李從河聽雙方所都有道理,一時無法決斷,問韓昭胤,韓昭胤道:“我覺得兩策可以并行,一邊讓邊境提高戒備,一邊派人冊封張邁以及涼蘭諸州諸侯,這個冊封的人選。不如就讓張希崇去。同時再派人入契丹,挑撥耶律德光向西。”
劉延朗也道:“樞密使所甚是。”
李從河道:“好,就依緯卿所,兩萊并行。具體如何行動,就由樞密院處置。”
折通續來到東都走了一圈,卻未能見到皇帝,因李從河對這件事情十分重視,因此有司不敢拖延,決斷既下,第二日就派人將折通琰送往靈武。臨行時樞密副使劉延朗向折遁琰索賄。折通續獻上了良馬五匹。牛角半箱,劉延朗甚不滿意。折通模又獻上黃金十兩,劉延朗心中埋怨,暗罵:“攤上這群土鱉!真沒個好帶挈!”便馬馬虎虎授了折通璜一個涼州團練使的官職,折通模千恩萬謝去了。一行人來到靈武,這一趟他們從涼州到東都,再從東都到靈州,除了在東都的五日以外,其它竟未停留超過三天,這實在是罕有之事情。也是各方面形勢湊合之故。
此時朔方節度使是后唐的邊疆名將張希崇,他接到東都發來的命令后。先細細問詢了折逼碘關于西北的情況,跟著召集部將折從陵、靈州刺史楊澤中商議,說道:“那張邁之事,我也曾耳聞。不過今年我朝正是多事之秋,安西之事又多是道聽途說,未是確信,所以我一時不敢妄自上報,免得朝堂諸公借此事作傾軋的由頭。但我早已廣派細作。本待都中政治稍定,我所得消息也已周全,這才上稟,不想京城卻已下旨,涼州地近朔方,涼州有事。我們沒有及時上報,還要等都中降旨,如此一來。卻顯得我等怠忽職守了。”
楊澤中道:“那張邁的事情傳到朔方也有些日子了,《安西唐軍長征變文》,我也聽了不少。他聯絡河西寺廟,要做什么黃河以西大唐故土之主,志向實在不如今河西諸州縣都已,聽說諸寺都已向涼州派出僧使,計議二十日之后便大會,令公若要行事,需得趕緊了。”
折從陵道:“看那張邁這次行事,既然先派人便諭河西諸州,他本人必等到諸人齊聚,然后才到涼州,這樣才顯尊隆,我們卻可趁機。截在前頭,宣布陛下旨意,打他個措手不及。”
張希崇道:“張邁破回訖、占沙瓜。都是用兵取勝,一道圣旨,未必便能服人,也罷,既然都中已有主張,我便往涼州走一趟,從陵,你具選輕騎五千人,隨我親往涼州傳旨!”
楊澤中道:“令公若走,靈州防務卻該如何是好?令公在時,定難軍黨項不敢妄動,令公若是離境,萬一李彝超竟起禍心,那時如之奈何?”
張希崇道:“拓跋氏世據定難。雖然跋扈,卻還不敢公然反叛,但澤中的話也有道理。如今陛下既然命我便宜行事。你便替我擬命,調李彝超領兵四千人隨我入涼,再給我知會府州折從阮,讓他密切留意夏州動向,若有異動,你可與他互為呼援。涼州之事,或將左右未來十年西北安危命脈,我是不能不用心的。”
朔方治所在靈州,定難軍治所在夏州,那定難軍自唐末以來,一直由黨項人拓跋氏割據,因得唐朝賜姓為李,因此又稱李家,數十年來代代相傳,如今傳到了李彝超手中。仍然是向洛陽稱臣而對內自治。
靈州夏州,距離甚近,快馬接力疾馳的話一日便到,接到了張希崇的調兵令后,李彝超召集家將商議。他的弟弟李彝殷說道:“中原之主。忌憚我們李家不止一代人了。如今父親才剛剛去世,他們就來調我們的兵馬入涼州,可別是調虎離山之計。”
李彝超道:“不然,那個張邁的事情我也曾經聽說,應該是真的。而且李天子剛剛即位,各藩鎮都未寧定,他的心腹大患在河東而不在我們。如果現在就用這樣的計謀來對付我們,對他只怕也沒什么好處。我們世受敕封,這調兵之命還是得聽的。否則反而會予以漢兒攻擊我們的口實。”
李彝段道:“既然如此,我代哥哥走一遭吧。”
李彝超道:“張希崇既然要集自前往涼州,我若不去,他如何能走的放心?還是我領兵前往吧。弟弟你率領子弟,看好家園,等我回來。張希崇既走,楊澤中不足為患,到是東面折從阮需得小心。還有,那個張邁既然橫掃西域,西域也有契丹的屬國在,這次涼州的事情,保不定契丹也會介入。因此你在夏州。除了防范東、南之外,還得看好北邊的邊境。”
李彝殷答應了,李彝超當即點了四千騎兵,出境到靈州附近來與張希崇會合,唐末五代,各地邊軍最強,雙方并作一處,兵力將近萬人,浩浩蕩蕩地朝涼州開來。
注:朔方,在今寧夏一帶,黃河百害,唯利一套,所謂塞上江南,也就是這個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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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六,只是要分類前六,很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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