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層甲板上各炮位的主炮手打開火炮后方裝載炮彈鐵皮柜,第一副炮手取出一枚一體炮彈剝開硬封,先把彈藥包倒入炮口另一個副炮手用推桿壓實;這時第一副炮手已經把一體彈翻了個,從中取出包好布尾巴上露出帶有兩寸硬頭與密封木板中心穿過引線整體緊密相連的開花彈交給第二副炮手壓入炮口。當炮彈壓實后,主炮手把硬引線按入火炮罩門中高舉右手示意備彈完成。不久,就從直**下面兩層甲板的傳聲筒中傳來兩個副千總的回應聲:“一艙備彈完畢!”,“二艙備彈完畢!”。
此時破奴軍水師主力離鄭興帶領的船隊還有三十里,水師統領楊千圖看到對手擺出的船陣與破奴軍幾乎相同,這表明大家都在學鄭和船陣。只不過破奴軍的套路要多一些,破奴軍水師有專門用于海上進攻的箭型船陣。楊千圖再次調整進攻陣型,由“尚德”和“尚武”號各帶三艘平字戰船以及六艘哨船沖擊對手兩翼,爭取剝開鄭興船隊外層武裝福船。而對于荷蘭人的炮船“布雷達”號,楊千圖已經從望遠鏡中發現了它的行蹤,該船的位置在鄭興船隊東側偏北的位置。
面對這艘破奴軍水師成軍以來最兇惡的對手,水師統領楊千圖準備親自帶領“鎮遠”號前去迎戰。這場海戰“尚德”號上協統楊春鶴又喝上了頭湯,破奴軍水師占據的上風口正好讓“尚德”號戰船處于最前線。當統領楊千圖發出進攻的命令后,楊春鶴帶領的船隊從進攻箭型船陣單翅雁陣。楊春鶴之所以要用這種陣型對戰,就是要發揮破奴軍火炮的優勢遠距離殺傷敵軍武裝福船。說是遠距離,其實雙方交火的也不比步兵短兵相接遠多少。
“尚德”炮船在進攻時先向東南插待離敵船陣還有六里遠時,楊春鶴下令“尚德”炮船與平字戰船先用主炮射擊,為整個船隊確定炮擊角度。鄭興船隊火炮射程不遠,他們只能是迎戰破奴軍主炮開花彈爆炸產生的水柱中穿行。也就在這時,“尚德”炮船帶領船隊平字戰船尾隨在主艦后,哨船排列在平字炮船隊尾,整個船隊開始向左斜插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亮出了武裝到牙齒的右翼船艙。黑洞洞的炮口從船艙和甲板上冒出,先由上層甲板側炮進行第一輪炮擊。海上炮船開火就是拼概率,誰的火炮多誰就占據絕對優勢,在這方面破奴軍水師自然是最先取得戰果。
鄭興船隊武裝福船作戰方式還是接近敵船跳幫與敵進行肉搏,在這個方面鄭芝龍海盜們跳幫要強于破奴軍水師。然而,現實總是那么骨感,三艘福船在接近破奴軍“尚德”船隊時被破奴軍火炮擊傷,隨即福船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其實還是近失彈沖擊波撞擊福船上火藥桶,劇烈**引燃了火藥。由于福船上炮手操炮時需要打開火藥桶蓋子,火藥外泄引燃了福船。這下失火福船上水手們顧不得進攻,先得自救避免落海后被冷了的海水凍死。
即便是有受傷福船起火,其他武裝福船依舊向破奴軍戰船逼近。這時,“尚德”主炮船和三艘平字戰船都完成了炮擊,六艘哨船利用其靈活高速的優勢,向逼近的十三艘福船中間穿插而去。出擊的福船之間間隔不到二里,福船上鐵炮與破奴軍火炮在交叉的一瞬間相互炮擊,連綿不絕的炮聲和火炮發射后籠罩方圓數里的白煙讓整個戰場充滿了迷霧。在白色迷霧中不時傳來殉爆聲和多人受傷后的慘叫,隨著煙霧飄散雙方這才發覺到,鄭興船隊有五艘福船起火,其中有二艘即將沉沒。而沖過硝煙的破奴軍六艘哨船也好不到哪兒去,二艘桅桿斷裂砸翻了船上十余水手。還有一艘哨船受傷更為嚴重,居然被對手的實心彈打穿了下層船艙,海水順著破口處涌入。
但是,哨船沖擊鄭興船隊福船的舉動,為“尚德”主力船隊轉向贏得了時間。楊春鶴利用炮船轉向成功把左舷火炮亮了出來,這次離敵船不過七十丈,剩余福船上火炮還沒有裝填完成,再次遭到破奴軍主力戰船從其船間穿行。這么近的距離轟擊沒有攻擊力的敵船,又有四艘福船被開花彈瞬間擊爆。這時四艘以“尚德”主的炮船上右舷火炮再次裝填完畢。這時雙方已經接近到四十丈,破奴軍水師右舷火炮再次對準四十長外的敵船開火。數發五斤開花彈產生的爆炸足以擊碎福船龍骨,下沉斷裂和漂浮在海面上紅色碎肉與黃色木板以及殘破的布片填滿了數里海面。“尚德”船隊這邊戰事還未結束,“尚武”船隊第一輪火炮打擊也以開始。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