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了錫福寺山下，陸妄承忽然停了車。

阮清珞忽然提議：“我們上山吧，去看看你媽媽。”

“很晚了。”

“你怕黑啊？我牽你上去。”她玩笑道。

陸妄承扯了下嘴角，靠在座椅里，側過臉看她。

阮清珞說：“我們上回來，你還欺負我呢，你媽媽說不定一直記著，我們好了，上去說一聲。”

陸妄承想起嚴厲寒說的話，讓他把耳朵好了的事，跟媽媽說一聲。

他開了窗戶，往黑暗中的山看了一眼。

片刻后，他舒了口氣，忽然打開車門鎖。

“走，我們上山。”

夜晚，哪怕沿途有路燈，山路也修得齊整，也遠不如白天好走。

阮清珞跟著陸妄承，倆人牽著手，一路走一路說話。

“陸妄承。”

他應她一聲。

“如果你是聞煜風，你會怎么做？”

這真是個絕命題。

“我不知道。”

放棄報仇嗎？

那父母算什么，妹妹算什么。

不放棄，就要永失所愛，痛苦一生。

“你呢，你覺得應該怎么做？”陸妄承反問她。

阮清珞爬累了，喘了口氣。

這問題她想了一路了，站在上帝視角，只有一種方法。

“報仇，但要做得滴水不漏，永遠不讓妮可發現。”

陸妄承回頭看她，“你還挺狠。”

阮清珞聳聳肩。

“從聞煜風的角度出發而已。”

“那從妮可的角度呢？”

阮清珞搖頭，“無解。”

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她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