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沒答應。

他知道，夜梟這種人，越是硬氣，心里肯定越在乎什么。

要么是怕黑十字報復家人，要么是手里攥著能保命的秘密。

只要找到他的軟肋，不愁他不招。

第四天一早，林凡讓人把夜梟拖出來，扔在地上。

陽光照在他臉上，他瞇著眼睛，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想不想知道你藏在獨眼龍營地的箱子，現在在哪？”林凡突然問道。

夜梟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林凡笑了，從懷里掏出個小本子，扔在他面前。

“這是你箱子里的東西吧？黑十字在亞洲區的聯絡名單，還有幾筆匯款記錄，看來你不光是特派員，還偷偷挪用了黑十字的錢啊。”

夜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像是見了鬼似的。

“你……你怎么找到的？”

那箱子，他藏得極隱蔽，埋在獨眼龍營地后面的老槐樹下，上面還壓了塊大石頭，按理說不可能被發現。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

林凡蹲下來，聲音壓得很低，“你說，要是把這本子寄給黑十字的大老板，他會怎么賞你？”

夜梟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最怕的不是嚴刑拷打，而是被黑十字當成叛徒。

挪用公款可是死罪，要是被上面知道了，自己死了都得被挫骨揚灰。

“你想怎么樣？”

夜梟的聲音抖得厲害，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

“很簡單。”

林凡撿起本子，“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包括黑十字在眉東河的所有計劃，還有你們大老板的身份，說了，我就把這本子燒了，還能保你一條命。”

夜梟沉默了半晌，像是做了天大的決定，終于點了點頭：“我說……我什么都說……”

他斷斷續續地交代起來，從黑十字如何滲透眉東河，到他們下一步打算炸毀河道阻斷航運，甚至連大老板的代號“幽靈”都招了。

越說越順，最后像是泄洪一樣，把壓在心里的秘密全倒了出來。

火營士兵們飛快地記錄著。

老鬼在旁邊聽著，越聽越心驚。

“這黑十字真是瘋了，居然想把眉東河變成他們的私人碼頭！”

夜梟說完，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眼神空洞得像個死人。

他知道，自己就算活下來，也成了喪家之犬，黑十字不會放過他，火營也未必真能保他。

林凡讓人把他拖回牢房，看著手里的供詞，眉頭緊鎖。

黑十字的計劃比他想象的更瘋狂，看來這仗，還得接著打。

牢房里，夜梟靠著墻壁坐著，望著鐵窗外的天空，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聽。

他這輩子機關算盡，最后還是栽了，栽在自己最看不起的“土包子”手里。

火營的風，依舊帶著河腥味，只是這風里，多了點山雨欲來的味道。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