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陳秉文來說,更加深入地介入和黃事務,本身就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之-->>一。
此時,韋理主動把機會送上門來了。
讓他省去許多口舌。
他露出恰到好處的驚喜神色,感謝道:“韋理主席,感謝董事會和您的信任。
糖心資本一直看好和黃的長期發展潛力,我們非常愿意積極參與公司的治理,為和黃未來的發展貢獻力量。”
“太好了!”韋理臉上笑容更盛,“那么,關于董事人選.”
“我會親自來擔任這個執行董事職務。”陳秉文毫不猶豫地說道。
韋理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但很快便恢復了:“陳生要親自出任?
這真是我們董事會的榮幸!
以陳生的能力和視野,必然能為和黃帶來全新的發展思路!”
他原本以為陳秉文會派出手下擔任,沒想到這位年輕的掌舵人竟要親自下場。
這既說明糖心資本對此次合作的極度重視,也意味著這位年輕人野心勃勃,絕非甘于只做一個安靜的財務投資者。
韋理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帶上了幾分推心置腹的意味,“陳先生,既然我們即將成為董事會里的同事,有些話,我想可以開誠布公地聊一聊。”
“韋理主席請講。”
“作為董事會主席,我的職責是確保公司穩定運營,保護所有股東的利益。”
韋理放低些聲音,鄭重說道,“這意味著,任何可能對公司控制權和未來發展產生重大影響的變化,尤其是股權層面的重大變動,都必須經過董事會的討論和批準,確保過程的公開、公平、公正,符合所有股東的利益,而不是.某些股東的私下安排。”
陳秉文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明白韋理的目的。
他心里笑的不行,但嘴上還是鄭重表態:“韋理主席,這一點上,我們的看法完全一致。
糖心資本作為長期投資者,堅決支持董事會依法行使職權,維護公司治理的獨立性和所有股東的合法權益。
我們反對任何可能損害公司和股東整體利益的私下交易。”
聽到陳秉文旗幟鮮明的表態,韋理心中一塊石頭暫時落了地,笑容也真誠了許多:“有陳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那么,關于陳先生進入董事會的相關程序,我會讓秘書處盡快安排。
期待我們未來的合作。”
“合作愉快,韋理主席。”送走陳秉文后,韋理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
第一步棋已經走出去了。
接下來,就是要利用董事會這個平臺,給匯豐和潛在的買家制造足夠的障礙。
他拿起內部電話,接通了公司秘書:“通知所有董事,明天上午召開緊急董事會。
議題討論并表決增補糖心資本代表陳秉文先生為執行董事的議案。”他要快,要在匯豐反應過來之前,先把生米煮成熟飯。
匯豐銀行主席辦公室。
沈弼很快就收到了和黃董事會即將召開緊急會議,審議糖心資本進入董事會的消息。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韋理.”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名字。
他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那封匿名信,肯定也到了韋理手里。
而韋理的反應,比他預想的還要激烈和迅速。
拉攏糖心資本,強行推進其進入董事會.這分明是要在董事會里給自己埋釘子,為后續阻撓股份轉讓設置障礙!
“立刻給我接韋理主席的電話!”沈弼對秘書命令道,聲音中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電話接通,沈弼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韋理主席,我聽說董事會明天要審議糖心資本進入董事會的議案?
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沒有提前和作為大股東的匯豐溝通?”
電話那頭的韋理聲音如常,甚至帶著一絲公事公辦的驚訝:“沈弼爵士,增補重要股東代表進入董事會,是正常的公司治理程序,也是為了更好地聽取股東意見。
糖心資本持股超過10%,完全符合資格。
我認為這只是常規操作,似乎沒有必要單獨向匯豐匯報吧?
畢竟,匯豐雖然是大股東,但和黃董事會是獨立運作的。”
這番話滴水不漏,卻把沈弼噎得夠嗆。
他強壓著火氣:“韋理主席,你應該清楚現在的局面。
糖心資本的背景和意圖并不明朗,如此匆忙地讓其進入董事會,是否過于草率?
我認為有必要暫緩”
“沈弼爵士,”韋理打斷了他,聲音依然平靜,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董事會已經發出了通知,所有董事都已知情。臨時取消或推遲,需要合理解釋,否則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損害董事會聲譽。
我認為,按照原計劃審議,符合公司和所有股東的最佳利益。”
沈弼握著話筒的手指關節有些發白。
他知道,韋理這是鐵了心要跟他對著干了。
繼續施壓只會徹底撕破臉,目前匯豐還需要韋理這個主席來維持和黃表面的穩定。
“好吧,”沈弼最終妥協了,但聲音已經變得冰冷,“希望你的決定是正確的,韋理主席。”
掛斷電話,沈弼感到一陣煩躁。
韋理的這一手,打亂了他的節奏。
糖心資本一旦進入董事會,必然會密切關注甚至干預任何股權變動提案,再想悄無聲息地把股份轉讓給李家成,難度將大大增加。
他必須重新評估局面,甚至可能需要調整與李家成的交易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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