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谷思雨的這句話,葉源已經大概能想到發生什么事情了。
一定是某些單位里的領導給長隆礦業穿了小鞋,雞蛋里挑骨頭,逼得谷思雨不得不在面對這些人的時候用錢去解決問題。
韓冰清這個時候已經被氣糊涂了,根本就不去想那么多。
盡管谷思雨還在抹眼淚,可她還是上前揪住了谷思雨的耳朵。
“你這死丫頭,有事情的時候就不知道給你葉哥打個電話么,你也不想想我們的長隆礦業是怎么要回來的,現在你讓你葉哥怎么辦,讓別人怎么看……”
葉源趕緊上前攔住。
“唉,你別跟思雨動手,有話好好說,先讓她把話給說清楚,要不問題怎么解決。”
谷思雨躲在葉源身后,揉著被揪紅了的耳朵,委屈巴巴的偷瞧著韓冰清。
接下來,谷思雨從頭到尾給葉源講述了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果然就和葉源料想的一樣。
因為葉源還在玉山縣的時候,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一個人就是長隆鄉的大樹,是長隆礦業的靠山,任何想要找長隆鄉麻煩的人都得掂量掂量。
可葉源走了之后,又加上整個玉山縣眼紅長隆礦業的人不少,就開始想著法子的從這個地方揩油。
作為一個靠礦產盈利的企業,在挖礦的過程中難免會存在一些小問題,尤其是環境,生產安全等方面,這就給了一些小人可乘之機。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人還沒那么明目張膽,只是一步步的試探,原本某些單位一個月一次的檢查,變成了一周一次,兩次,三次……
每次來檢查的時候自然都會指出一些毛病。
谷思雨的手下給她報告了這個問題,她很快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于是就交代手下的人一定要和相關部門的人搞好關系。
而想要跟這路人搞好關系,煙酒開道是必然的。
可沒想到請這些人吃吃喝喝的,各種名煙名酒一送出去,那就跟讓耗子聞到了肉香味一樣,讓這些人也變得越發貪婪。
谷思雨委屈道:“姐,你是知道的,就是以前你還在的時候,這些資源局,環境局什么的部門人來檢查,咱出于禮貌也會送他們兩包煙什么的,可那個時候因為我葉哥還在玉山縣委當副書記,這些人咱就是把東西塞給他們也沒人敢接,個個都跟咱客客氣氣的說這是他們的本職工作,可現在他們完全就跟明搶一樣。”
“明搶?具體有什么事,你仔細說說。”葉源追問到。
“后來他們一直來檢查,每隔兩三天就來一次,我就感覺到他們肯定是想找咱的麻煩嘛,于是我就讓公司里的人備了些好煙好酒,可沒想到這些東西送出去沒什么用不說,他們更變本加厲了,有時候還會張嘴主動跟我們要。”
葉源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忍不住罵道:“太特娘的過分了,這跟土匪有什么區別!”
“這還不是最夸張的,后來吃吃喝喝,要點煙酒還只不過是這些跑腿的小嘍幸淮位肪塵值木殖で卣伎醫棖導依鎰罱靶奘裁吹模拋煬鴕頡
“你答應了么?”
“沒有,一開始我肯定不會答應啊,二十萬又不是小數目,可……可拒絕他第二天,環境局的人就來檢查,說我們污染嚴重,勒令我們停產,我當然知道問題是出在哪里了啊,沒敢耽擱,當天下午就趕緊讓人給他送去二十萬……”
說完,谷思雨又噘著嘴對韓冰清解釋道:“姐,我也是沒辦法,你說咱這么大一個企業,停產一天的損失何止百萬啊,于是我心里一盤算就……就把錢給送出去了……”
天真的韓冰清追問道:“你借給這個局長的錢,他后來還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