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輕微震動了一下,遇到了一股不穩定氣流,王澤一把抓住頭頂的應急把手。
“定邦,”他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一會兒咱們換個投彈方式。你注意規劃飛行路線。”
說著從座椅下抽出一張航圖,鉛筆尖在紙上劃出幾道折線。
王定邦轉過頭,看著王澤手中畫出的航線圖,護目鏡后的眉頭皺成川字:“老板,你這是只準備炸一遍?”
“對,一遍就夠了。”王澤的鉛筆尖在紙上戳出一個小洞:“我要用foab溫壓彈,把整個機場覆蓋,所以你知道怎么飛了?”
王定邦倒吸一口涼氣,“明白了,那確實只需要一遍。”
王賢聽了目瞪口呆,“那得用多少炸彈啊?”他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
“你別管要用多少炸彈,只管計算好投彈時間。”王澤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幣,在指間快速翻轉著。
“第一枚從機場的邊緣開始,我要讓鬼子的跑道、機庫、油罐、兵營,全都變成煉獄。”
王賢突然按住王澤手上正在滾動的硬幣:“等等,老板,你剛才說的是foab溫壓彈?”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就是七噸多一個的那種?”
“對啊。”王澤接住落下的硬幣,隨手塞回口袋,“我發現,其實用大滿貫完全沒必要。”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扶手,節奏像秒針般精確,“鬼子的機場連個堅固點的工事都沒有,用9噸的大滿貫純屬浪費。”
機艙內突然安靜下來,只有發動機的轟鳴在密閉空間里回蕩。
北平,華北方面軍司令部作戰室內,松木地板被慌亂的軍靴踏得吱呀作響。
墻上懸掛的“武運長久”橫幅在穿堂風中微微顫動,下方的大型華北沙盤上,代表濟南機場的模型已被參謀們去掉。
“那是什么飛機,居然能飛那么高?”參謀長山上中將拍著柚木會議桌,震得桌上的九八式軍用電話機跳了起來。
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將帽子上的繩子都繃得變形。
作戰參謀沖田中佐顫抖的手指翻動著一疊剛送來的電報,“還未確認機型。”
他念著電文上潦草的記錄,“濟南防空觀察所報告,僅見銀色小點一個,航跡云特征顯示巡航高度約一萬至一萬一千米。”
寺內壽一大將抓起白瓷茶杯又重重放下,茶水濺在鋪展的軍用地圖上,“要想達到濟南機場那種破壞程度,”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至少要投擲多少炸彈?”
航空隊的藤田大佐摘下圓框眼鏡用衣角反復擦拭:“閣下,這不僅僅是數量的問題。”
他的聲音有些發顫,手指指向桌上電報,“普通250公斤航彈最多造成5-7米彈坑。要達到他們說的那種破壞效果…”
他咽了口唾沫,喉結在軍裝領口處上下滾動:“以我們的技術,單枚炸彈當量至少要…五噸以上。”
會議室突然陷入死寂,幾個年輕參謀不自覺地吞咽著口水,喉結的滾動在緊繃的軍裝領口處形成明顯的凸起。
“那你告訴我,”山上中將的聲音突然拔高,像刀鋒劃過玻璃,“什么樣的飛機能裝那么多五噸以上的炸彈?”
藤田大佐張了張嘴,鏡片后的眼睛慌亂地眨動著,卻發不出聲音――他此刻也迷糊了。
“這究竟是誰干的?”寺內壽一戴著白手套的拳頭砸向桌面,震翻了墨水瓶。
“美國人?蘇聯人?還是…”他的聲音突然降低八度,帶著某種毛骨悚然的遲疑,“那些支那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