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沒一會兒,喬二山沖了進來,“大哥,大嫂,爹讓我租了喬永塘的馬車,去鎮上給小平瞧吧!”
因著同自己沾親帶故,保針也不惱,連忙道,“對對,還是鎮上的大夫更好些,沒準不用斷指呢!稍等,我再給她扎幾針,免得路上失血過多。”
臨走前,保針還塞了一些止疼的草藥給他們,“路上顛簸,孩子若是醒了疼的受不了,就將這個喂給她吃。”
“謝謝保針哥。”左嬌嬌哭著謝道。
左保針看他們一行人慌張的樣子,索性關了門,“我同你們一起去,免得路上有什么情況。”
就這樣,喬大山和喬二山夫妻倆,再加上左保針,五個人帶小平趕馬車往鎮里去。
喬三山留在保針家,等保針媳婦到家后同她知會了一聲,便回了自己家,一路上都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到一半,碰到趕過來的爹娘,一人抱著香香,一人提著飯菜。
“怎么樣?保針能治嗎?”喬天玉問道,“不能治可別耽誤了孩子。”
喬三山點點頭又搖搖頭,忍了很久的眼淚奪眶而出,“爹,保針說......他說......要斷指......”
說罷,他便蹲在地上,將臉埋在膝蓋上,大哭不止。
喬天玉和李氏瞧見最樂觀的小兒子這般模樣,再想到情況不明的小孫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皺著眉立在原地,久久無。
他們倆養了一輩子兒子,養的心煩意亂,當年老大媳婦生下來小平,看到是個女孩,倆人很是高興了一陣子。
小平過的第一個冬天,李氏更是一口氣給她做了二十條棉褲,薄的,厚的,半厚不薄的……
后來小平大些,喬天玉給她編各種小玩意兒,木馬,秋千……
心里雖然知道女孩子是別人家的,可還是忍不住親近疼愛她......
夜幕已經降臨,馬車在黑暗中疾馳。
喬大山坐在外面不停的抽打著馬兒,腦海中不停的閃現出小平同他撒嬌逗趣的畫面,眼淚撲簌簌的落在暗夜里,滿心只想著快些,再快些......
車廂內,喬小平已經醒來,剛開始哭喊了一陣,后來呻吟聲越來越微弱,大家的心情也越發沉重。
左嬌嬌緊緊的抱著女兒,手在小平后面輕輕撫著她的背,不停的安慰她,“小平不怕,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是呀,小平,別害怕,我們這是往鎮上去呢,回春堂的大夫可厲害了,一定能治好你。”馮小麗在黑暗中出聲安慰道,語氣盡量柔和。
喬二山也跟著附和道,“是的是的,別擔心,明天就能讓你活蹦亂跳。”
他們不知道醫館的情況如何,也不知道大夫能否救治小平的手指,只能默默地祈禱,希望一切都能順利。
原本被娘親安撫下來的小平,聽到他們倆的話,頓時緊張了起來。
連二叔二嬸都來了,她的情況一定很嚴重,她依稀記得聽見保針表舅說她,“什么什么恐怕要沒命”。
五歲的喬小平在黑漆漆的馬車里,忍著疼痛沒有再哭,顫巍巍的伸出小手摸了摸娘親的臉。
“娘,我不疼......”你別哭了。
她要是死了,娘可怎么辦呀?
早知道不同那勞什子賈鵬爭個什么輸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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