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隱抓住了什么。
只聽周銘繼續道。
“這其中,那位真正的應劫之人,其具體的降生之地,我已然知曉。”
“但另一位身具飛熊之相的人,其具體位置,我并不知曉。”
“所以,萬年之后,我會將那位‘真正’的應劫之人的位置,告知通天。”
“讓他搶先一步,將此人收入截教門下。”
“如此一來,闡教那邊,想必就只能收到剩下的那一位了。”
周銘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名為“探究”的光芒。
“我真正想要驗證的,便是此事。”
“當原本天定的應劫之人,拜入了截教門下。”
“而闡教的門下,又出現了另一位同樣身具‘飛熊之相’的弟子時……”
“這‘代天封神’的權柄,究竟是跟著‘人’走,還是跟著‘教’走?”
“是通天收下的這位,繼續他應劫之人的命數,讓截教來主持封神。”
“還是闡教收下的那位,后來居上,取代前者,成為新的應劫之人。”
聽到這里,后土徹底明白了。
“原來如此……”
“兄長是懷疑,這所謂的應劫之人,從一開始,就注定只會出自闡教門下!”
“所謂的‘各憑本事,有緣者得之’,不過是說給通天聽的場面話。”
“無論通天做什么,無論他是否找到了真正的應劫之人,最終主持封神的,都必然是闡教!”
周銘含笑點頭,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不錯。”
“這只是我的一個懷疑,尚不確定。”
這個猜測,并非空穴來風。
這是他結合自己前世所知的封神信息,以及對鴻鈞和天道的行事風格分析,得出的一個極有可能的結論。
截教的實力,終究是太強了。
萬仙來朝,氣運鼎盛,遠非只有十二金仙的闡教可比。
若是再讓他們拿到封神榜和打神鞭,執掌封神大業,占據絕對的主動權,那截教的優勢就更大了。
那么,通天教主還真有可能憑借這巨大的優勢,硬生生地為截教,截取出那一線生機,安然渡過此次量劫。
可這,符合天道和鴻鈞的利益嗎?
顯然不符合。
他們費盡心機開啟這場量劫,為的就是削弱玄門,打壓三清。
又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截教脫劫而出?
所以,從一開始,這場所謂的“各憑本事”,恐怕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游戲。
后土冰雪聰明,瞬間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寒意。
“若真如兄長所料,那這所謂的封神量劫,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針對截教的陰謀。”
“通天道友和他的截教,根本就沒有任何獲勝的可能。”
她不由得為通天感到一絲悲哀。
周銘卻是搖了搖頭,糾正了她的說法。
“后土妹妹,格局小了。”
“這次量劫,主要針對的,其實是三清本身。”
“他們各自的道統,不過是順帶的罷了。”
“畢竟,想要對付他們,從他們最在乎的道統傳承下手,才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辦法。”
后土有些不解。
“針對三清本身?”
“不錯。”
周銘的目光幽幽。
“截教也好,闡教也罷,都只是鴻鈞用來拿捏三清,逼他們自相殘殺的工具罷了。”
鴻鈞讓三清簽押封神榜,其實就是想看到闡截兩教弟子互相殘殺,看到三清為了維護自家道統而大打出手。
只有他們犯下了滔天大錯,攪得洪荒破碎,生靈涂炭。
沾染上無邊業力,將他們身為盤古正宗所繼承的開天功德消耗殆盡……
到了那個時候,鴻鈞才能名正順地拿出“隕圣丹”,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
以懲罰之名,徹底將這三位鎖上枷鎖。
這,才是鴻鈞真正的目的。
“我明白了。”
后土輕輕吐出一口氣,看向周銘的眼神里,充滿了由衷的敬佩。
“他們的道統,就是他們最大的弱點。”
“既然兄長早有準備,那我就放心了。”
“現在,就只需靜待萬年之后,那所謂的應劫之人降世了。”
就在這時周銘心神一動,眉頭微蹙。
后土看向周銘道。
“兄長,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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