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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須彌山。
兩道金光從天而降,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山頂的菩提樹下,正是從紫霄宮匆匆趕回的接引與準提。
剛一落地,準提道人便再也抑制不住,撫掌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中充滿了暢快與得意,回蕩在空曠的須彌山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接引道人,臉上的疾苦之色似乎都因此淡去了幾分。
他看著自家師弟這般喜不自勝的模樣,緩緩開口。
“師弟,何故如此發笑?”
準提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但臉上那股幸災樂禍的喜意,卻是怎么也掩飾不住。
“師兄,我在笑那三清!”
“我笑那太清,看似清靜無為,實則無所不為。”
“算計最深,卻也最是無情!誰也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笑那元始,自詡盤古正宗,眼高于頂,驕橫自傲,卻又護短至極,色厲內荏!”
“我更笑那通天,空有萬仙來朝的氣象,卻識人不明,看不透人心險惡。”
“終究要為他的‘有教無類’,付出慘痛的代價!”
準提道人連連搖頭,臉上的譏諷之色毫不掩飾。
“他們三人,枉為盤古元神所化。”
“同根同源,卻離心離德,各懷鬼胎."
"實在可笑!可悲!”
說到此處,準提眼中迸發出一陣前所未有的精光。
“我更笑的是,我西方教……大興的機會,終于來了!”
接引道人那雙悲苦的眸子里,也終于亮起了一絲光芒。
“師弟所指,莫非是那……封神榜之事?”
“不錯!”
準提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正是封神榜!”
接引道人面露思索之色。
“師弟,此話怎講?”
“那封神榜乃是玄門殺劫,老師也已明與我西方無關,我等如何從中謀取大興之機?”
準提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師兄,正因為它與我西方無關,才是我等的天賜良機啊!”
“你想想,那封神榜,他們三人,誰會心甘情愿地去簽?”
“太清圣人門下,只有紫陽一個記名弟子,身負人教道統,他是絕不可能讓其上榜的。”
“以他之能,定然有別的法子應付過去。”
“如此一來,這封神榜的名額,便只能從闡教和截教中出。”
“可那元始天尊,心高氣傲,又護短至極。”
“他門下那十二金仙,個個都是他的心頭肉,是他闡教的根基。”
“他舍得讓他們上榜,去聽侯昊天差遣嗎?”
準提冷笑一聲。
“他絕不舍得!”
“所以,他唯一的選擇,就是逼迫通天,讓截教的弟子去填這個坑!”
接引道人順著他的思路點了點頭。
“不錯,元始必然會如此行事。”
準提臉上帶著一絲譏誚。
“可通天會答應嗎?”
“他門下弟子,雖根腳駁雜,但求的是逍遙自在,截取一線生機。”
“讓他親手將弟子送上榜,去為元始的弟子擋災。”
“以通天的性子,他斷然不會答應!”
“更何況,此次量劫的起因,本就是他闡教弟子惹下的殺劫,憑什么要讓他截教的弟子去頂災?”
“所以,他們最終的結果,必然是不歡而散!”
接引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同了準提的判斷。
“師弟所不錯。”
“可即便他們不歡而散,這與我西方大興,又有何關系?”
“我等又該如何從中謀取利益?”
這才是接引最關心的問題。
看三清的笑話固然有趣,但若不能從中撈取到實實在在的好處,那也只是空歡喜一場。
準提笑得愈發神秘。
“師兄,這正是關鍵所在!”
“他們三人都不愿讓自己的弟子上榜,那封神榜上的名額,便永遠也填不滿。'
“屆時,天道運轉,量劫必然會自行引動,降臨洪荒!”
“以元始那護短的性子,一旦量劫降臨,他眼看自己的寶貝弟子要應劫身隕,他會怎么做?”
接引道人目光一動。
“他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保全自己的弟子!”
“正是!”
準提一拍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