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內,那股狂暴的本源之力終于平息。
敖海緩緩睜開雙眼,一道精光一閃而逝。
道途,續上了!
他成功了!
“哈哈哈……”
敖海忍不住仰天長笑,笑聲中充滿了壓抑了無數元會的暢快與激動。
穩固了片刻體內的氣息,敖海一刻也等不及,起身推開了密室的石門。
周銘早已等候在外。
看到敖海出來,周銘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恭喜道友,道途重續。”
敖海看到周銘,立刻收斂了所有情緒,鄭重地躬身一拜,行了一個大禮。
“敖海,多謝圣人再造之恩!”
這一拜,是發自肺腑。
若非周銘,他這一生,都將被困在準圣境界,永遠看不到前方的路。
周銘抬手虛扶,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
“道友不必多禮。”
周銘打量著敖海,滿意地點了點頭。
碎一尸的難度,在他預料之中。
敖海的根基雄厚,意志堅定,能夠成功并不意外。
“你能成功,靠的也是你自己的求道之心與大毅力。”
“我只是提供了一個方法而已。”
敖海直起身,臉上依舊難掩激動。
“對圣人而只是一個方法,對敖海而,卻是全部!”
敖海的成功,證明了碎一尸的難度,對于他們這些頂尖大能來說,完全在可承受的范圍之內。
“感覺如何?”
敖海恭敬地回答道。
“回稟圣人,此法神妙無窮!我已將善尸本源盡數收回,道途已然重續!”
“只是,將善尸本源融入己身之后。”
“才發覺自身的法則感悟,似乎落下了許多,與如今的境界有些不符。”
周銘對此并不意外。
“如今你道途已續,但根基尚有虛浮。”
“當務之急,是盡快閉關,將自身的法則感悟提上來,將這根基徹底夯實。”
敖海連連點頭。
“圣人所極是!我正有此意!”
敖海取出一枚玉簡遞給周銘道。
“圣人,這是我對碎善尸的感悟,請您收下。”
周銘收下玉簡,對敖海道。
“那道友便去吧,盤古殿內靈氣充裕,你可安心在此閉關。”
“多謝圣人!”
敖海再次行了一禮后,便迫不及待地轉身,準備繼續閉關修煉。
剛續上道途,雖然修為沒有下降,但是境界不足。
他現在屬于空有力量,而沒有感悟,他需要盡快將法則感悟提升上來。
待敖海離去后,周銘的視線,轉向了另一間依舊緊閉的密室。
那是西王母的閉關之所。
西王母的密室之內,能量波動沒有趨于穩定,反而變得愈發洶涌。
周銘的實力何其強大,只是一掃,便瞬間明白了過來。
他能感覺到,西王母是要一股作氣,將惡尸也融入己身!
周銘的身影一閃,便出現在了西王母閉關的密室之外。
感應到周銘的到來,后土回過頭,對著他溫婉一笑。
“兄長。”
“敖海道友已經成功了。”
“嗯。”周銘應了一聲,注意力卻全在西王母的密室上。
“他碎一尸,還算順利。”
“西王母道友的求道之心,當真堅如磐石,不給自己留半點退路。”
“剛將善尸融入體內,便開始碎惡尸。”
“其心之堅,其志之決,洪荒之中,也屬罕見。”
剛將善尸融入體內,元神與道基都還處于劇烈的動蕩與重塑之中。
她竟然敢直接進行下一步,開始碎惡尸。
這份果決,這份狠勁,讓周銘都為之側目。
后土也贊同道。
“是啊,碎尸之痛,直指本源,常人經歷一次便已是極限。”
“她卻能毫不猶豫地連續進行,確實令人敬佩。”
“不過,兄長,這碎惡尸的難度,恐怕要遠超善尸。”
后土的語中,帶著一絲擔憂。
善尸,代表著修士的善念與慈悲,本質上與本體同心同德。
即便要被破碎回歸本源,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抗。
但惡尸不同。
惡尸,乃是修士一切惡念、欲望的集合體。
其本性,就是自私、叛逆、桀驁不馴。
要它乖乖被本體打碎融合?
絕無可能。
它一定會拼死反抗。
周銘看向那間密室,神色也凝重了幾分。
碎一尸,是對功法的測試。
而這連續碎二尸,考驗的,就是修士自身的意志與道心了。
“善尸易碎,惡尸難融。”
“接下來,才是對她真正的考驗。”
“不過,她既然敢這么做,想必早已做好了面對一切兇險的準備。”
“我們在此為她護法,確保不會有外力干擾即可。”
“至于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
后土輕輕頷首。
“兄長說的是。”
隨后,兩人便不再語,靜靜地守在密室之外。
龐大的元神之力將整間密室籠罩。
感知著其中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任何意外。
……
密室之內。
西王母在將善尸本源徹底融入己身之后,她便立刻運轉法訣,開始引動與惡尸之間的那道本源聯系。
嗡!
隨著法訣的運轉,一道與她容貌一般無二。
卻充滿了冰冷、暴戾與無盡野心的身影,從她體內走出。
那惡尸一出現,便死死地盯著西王母的本體,臉上帶著一抹冰冷而又嘲弄的笑容。
“怎么?剛吞了那個只會假惺惺的偽善家伙,現在就輪到我了?”
“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讓我死啊。”
西王母神色不動,意志堅定如鐵。
“你我本為一體,今日,該回歸本源了。”
“回歸?”
惡尸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尖銳而刺耳。
“說得真好聽!不就是想吞噬我,來成全你那可笑的道途嗎?”
“西王母啊西王母,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你自己嗎?”
“你以為你是誰?清心寡欲的西昆侖之主?別搞笑了!”
“你的野心,你的欲望,你的不甘,比誰都強烈!”
“我,就是你最真實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