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道觀,陳九打量著面前的建筑,那十二個道士,生前應該都是白羊觀的弟子,而自己之所以能夠被他們認同,沒有傷害自己,應該是被之前點香時候大殿中射出的那道光暈所庇護。
早晚課是不同的經文,昨晚一天的日常,他接觸了八篇經文,其中有一部分是自己前世就熟悉的,但個中的不少文字,卻有了改動,絕非自己前世記憶中的經文。
白天的時間,陳九在腦海中復盤著昨晚上的所有事情,仗著修仙者強大的神識,記憶中的一切清晰無比,如同此刻就在自己面前復現一般。
他在從道觀內收拾出一張桌子,取出儲物戒中的紙筆,將自己接觸到的功法和經文悉數記錄下來,在確保沒有問題之后,收入戒指內,抬頭一看,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然而白度卻還沒有回來。
陳九心下一沉,不知道那死鳥是出去了還是遭遇了什么危險,白天的時候忙著整理自己昨夜接觸到的所有東西,以至于自己壓根沒有響起渡鴉。
恰在此時,熟悉的感覺再度出現,門口雜亂的腳步聲中,十二道士魚貫而入,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大殿內,沒有火光,但卻保持著一種奇怪的明亮度,與外界格格不入,這里沒有光源,一切卻清晰可見,只是光線比之白天暗了很多。
最后一名缺了一條腿的道士路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探抓入懷,從中掏出一只黑色渡鴉,雙手捧著,即便是他沒用雙手捧,估摸著白度這傻鳥也逃不出去,因為陳九分明從那雙手掌上感應到了一股力量。
將渡鴉完全控制在掌中,它獻寶似的,遞給陳九,咧嘴一笑,露出了稍顯猙獰的一口牙齒。
陳九接過傻鳥,目光還停留在道士鷹爪般的枯手上,剛剛那一手的玄奧,他一時間竟然無法理解,他的感知清晰的告訴他,身在道士手中的傻鳥,那個狀態跟自己當初直入練氣十一層的時候有些像。
無處借力,無處使勁,有些類似太極中的化勁手段,但又不止如此,因為對于修行者而,無處借力還可以動用自身法力。
逃出生天的白度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禁錮消失了,嘎嘎叫了兩聲,在那道人一瞪下,閉上了嘴巴,一溜煙,化作一道黑影鉆進了陳九袍子內。
陳九:“發生了什么?”
白度的傳音里,都還打著哆嗦:“大老爺,您是不知道,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我正打算往回趕,接過一只大手當空落下,給我直接罩住了,這種手段,太恐怖……”
一人一鳥私聊的時候,陳九也隨著眾道士進了道觀,一樣的早課修行,只是今天的經文換了,還是跟自己記憶中相仿的經文,但似是而非,他隱隱有種感覺,好像這才是正版,是原文,而自己之前所學的,已經因為種種歷史原因而被改得面目全非。
他心無旁騖,全身心的投入到早課中,在腦海中,將一篇篇兩個版本的經文進行比對,加身記憶,早課之后又是練劍,這一次,陳九沒有那般幸運再次進入頓悟和忘我境界,練完劍法,道士們各自修行。
陳九一雙眼睛壓根看不過來,心念一動,一身化五,直接化作六個自己,觀察著這些道士們的修行,內容太多,而且有些還不是他自己所擅長的,倉促間,只能用紙筆將這一切都記錄下來。
他沒有想著去外面尋求什么機緣,在他看來,自己進入此間最大的機緣就是這里。
沒有什么比完善自己的傳承更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