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現在該說我的事情了,你之前要跟我說的猜測,現在可以說了。”
陳九想了想,開口道:“天機不可泄露,天機者,大道無形之綱維也。泄則紊陰陽序,逆氣沖犯厥身,災m蝕其形,劫煞奪其算,此乃造化盈虧之理也。凡泄天機者必承逆天之垢,自食其果。”
陳九笑看曹知宜,雙手抱臂:“你覺得,你做了多少泄露天機之事?”
曹知宜陷入了沉默,他臉色發白,額前滲出了冷汗,自從成為地相士以來,自己種種所行,過往如水流般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想到自己眼下的局面,苦澀一笑。
“我自以為是得天之所鐘,卻不想竟是如此,這個道理,我也是在十幾年前隱隱有所感應,但并不真切,很模糊,那時候就對自己的行經做了一些克制,但見獵心喜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沒想到今日竟被你一語切中要害。”
陳九收斂了笑容,眼下的局面,倒是不好在調侃這家伙:“趨吉避兇乃是萬靈之本能,你在此基礎上將這種本能強化,這本就是你自身的能力之一,以此為基,做些范圍之內的事情,為自己所謀,應當不會有太大問題。”
“但輕易不要牽涉他人之因果。”
曹知宜眼中透著疑惑:“照你這般說,我若是救下數萬將死之人,豈非同樣干涉了別人的因果?為何不見那些行善之人有惡果?”
“兩者之間有本質的不同,你玩弄因果,攪亂天機,當承承逆天之垢,他人發乎本心,是為積德行善。你理解也好,不懂也罷,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若還是不解,便聽聽這個公案,或許對你會有所幫助。”
曹知宜抬起頭:“請講!”
“紅黃兩僧于江邊散步,目睹船夫推船入江,沙灘上留下了被壓死的螃蟹、蝦螺。紅衣僧問,這是乘船者之過,還是船夫之過?黃衣僧回應這既非乘船者之過,也非船夫之過,而是你之過。”
曹知宜:“這是為何?”
“紅衣僧也是這么問的,黃衣僧告訴他,船夫為謀生計,乘船者為渡江,蝦蟹為藏身,皆是自然行為,罪業由心造,無心怎能造罪?縱使有過,也是無心之過,而你無中生有,自造是非,難道不是你的過錯?”
曹知宜沉默下來,他呆愣在原地,眉頭緊鎖,目光游離,不再說話,陳九也不打攪,自顧自離開,徑直朝著靈田那邊走去。
靈田之前因為都功殿的建造一事,被轉移了,也不知道這段時間過來,長勢如何了,不過想來有金十一照看,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
他在照顧靈田和煉制丹藥的事情上,和石守拙一般的靠譜。
“守拙啊,你快點醒來吧,為師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能讓我當甩手掌柜的,你這一躺下去,還真有些不方便。”
隔著老遠,陳九就看到了在靈田間扛著鋤頭的包不應和李青。
觀里來了李敬后,李青就閑了下來,大多事情都由李敬決策,李青更多的時間都在修煉,恢復自身力量,朱果的力量雖然煉化了大半,但對他來說,能量還是過于濃郁了,這東西不可能下肚就直接轉為真氣。
這里面需要他重修,才能更快回到巔峰。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