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護衛臉上泛起苦澀:“秦人邑確實極其需要金丹修士,但他們需要的是秦家自己的金丹修士,又或者能為秦家掌控的金丹修士,鹿芝在天恩峰隱藏多年,被你一句話毀了一切。”
“我去通知鹿芝,讓她離開秦人邑。”說著,男子就要動身。
“你讓她躲到哪里去?枯指山脈有她的容身之所嗎?再者,你是想讓鹿芝的名字從仙路上被抹去嗎?其他之事還可以講道理,叛主,這種事情連講道理的資格都沒有。”
年輕的修士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他的好心辦成了壞事,他的出發本意是好的,扯了這么一個謊,卻沒想到反而害了別人。
這一幕小插曲并沒有在秦人邑掀起哪怕一點浪花,此刻的秦少陽徑直來到了祠堂深處,祠堂是建立在太師椅上的,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四進深殿,只有秦家血脈的人才知道,設立在外部的,根本無關秦家緊要。
真正的秦家祠堂深入地下,還在山壁之內。
“少陽怎么來了?”
秦少陽神色謙卑:“六祖,我來找四祖的。”
須發皆白的筑基老者坦露著胸膛,在他身側,鶯鶯燕燕圍了一圈,畫面不可謂不香艷,他身上的女子仰著脖子,露著眼白,整個人險些扭成麻花,身子一歪,徹底倒在地上,其他幾人見狀卻是面色不變,眼中透著麻木。
“這只爐鼎壞了,出去跟外面人說一下,讓他們盡快補充進來,少陽,說說看,發生了什么事情要請見你四祖。”
“屠宗滅門!不可饒恕。”
六祖拉攏袍子,眼底透出一道殺意:“怎么回事?哪個宗門?”
“白云觀,那只螻蟻拒絕了我的條件,還罵了我一句雜種!”
“嗬嗬,去吧,你四祖就在藏經樓,另外,你六祖我的秘衛也帶出去吧,聲勢弄大一些,這些年過來,枯指山脈的聲音越來越難做了,他們總覺得,秦異人沒有金丹修士,維持表面上的客客氣氣就行了。”
“借著這件事,也該讓外面的人知道,秦家不是那么好招惹的,我們這點力量他們或許不在乎,但秦家這個身份,要讓他們忌憚。”
“謝六祖!”
秦少陽明白,壯聲勢只是一個牽引目光和注意力的方式,六祖口中要讓他們忌憚的,正是秦家血脈能在仙道抹除修士之名的權柄。
他恰好是能做到這件事情的人之一,精血溯古,已燃六分祖焰,換句話說,他已經有了開路祖師六成血脈,這個高度,即便是在跟上兩層的秦家分支中,都很少見。
怕是也只有正統秦家支脈的部分子嗣能夠達到這個高度,當然六成血脈,并不意味著強絕一時的天賦,畢竟這單純只是血脈而已,為的就是引起仙路上祖師留下的禁制共鳴而已,證明自己屬于秦家后人。
僅此而已……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