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筑基期修士離開后,場中只剩下神色惶恐,面色慘白的師徒兩人,唐顯撇撇嘴,沒有說話。
‘倆天生的戲精,難怪能湊成師徒。’
這一幕落在尚未立場的眾修士眼中,一些原本已經絕了念想的散修腦中也起了心思,甚至隱隱有了幾分緊迫感,狼多肉少,不,是只有一份,他們畢竟自認能從陳九手中奪走神龕,卻不認為自己能從其他人手中奪走。
師徒二人幾乎是逃也似的回了地級區域,據說,兩人摸黑想出涌法山,但被護法者攔了回來,這一下,更加確定了一些修士心中的想法。
白云觀無疑就是最軟的那個軟柿子,沒有之一。
一日東升,自青玉祭壇看出去,整個天邊霞光萬道。
今日的青玉祭壇明顯比昨日還要熱鬧,就是表面意思,下方的眾多修士之間,遠比昨天熱絡,雖然人數少了不少,但交談的聲音卻比昨天還要大。
“白云觀師徒昨晚想連夜逃走是不是真的?”
“確實,在下看到了,他們應該對法脈會武的規則不了解,對涌法山的情況也不了解,自以為只要連夜逃出這涌法山,就能避開挑戰賽了。”
嘴角長了個痦子的修士語氣中盡是鄙夷:“修士開宗立派,外御邪魔,內庇同族,哪一個不是響當當的英雄人物,這種承父母福蔭,卻不思庇護同族,毫無血性的貪生怕死之輩,根本不配竊據神龕,簡直令仙道蒙羞。”
一旁的修士也附和道:“就是,這人死定了,從昨天晚上他打算逃離涌法山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結局,只是不知道最終這白云山的神龕將花落誰家。”
說到這里,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昨日擂臺賽中,最后存活下來的輪空修士,他是第五云臺上的勝出者,筑基后期修為,在場眾人里,就他的希望最大,眾人也在第一時間想到了他。
“其實,昨天散場之后,有兩個外域的筑基前輩找過那白云觀的兩人,應該是說了今日要奪取他白云觀擂臺之事,以至于這師徒兩人狗急跳墻,這才有了連夜逃離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為何昨日明明結束的時候,這兩人還一副氣定神閑,優哉游哉的模樣,他們不會以為,根本沒人敢挑戰他們吧?直到被人找上門,才開始后怕擔心。”
“定是這樣了。”
陳九師徒姍姍來遲,幾乎是踩著時間點來到看臺上的,兩人的狀態看起來比昨天更差了,坐在看臺上,盡量垂下頭,不與下方眾修的目光接觸,但越是這樣,卻越是容易被人注意到。
當然,看臺上的其他修士,也并非所有人都對白云觀極盡譏諷之能事,大多數修士只是冷眼旁觀。
“小石頭,今天的挑戰賽,只能我來了。”
“師父,這不好吧。”石守拙有些不大情愿。
“那就看情況吧,不過為師先來總沒問題吧?”
“謹遵師命。”
兩人交流的這個時間點,護法者走上高臺,沒有什么廢話,只是宣布點名挑戰賽正式開始,話音落定,看臺上的一名筑基修士一躍而起,沒入云臺之中,雙手負背,鷹隼般的目光直接落到白云觀席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