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故意激怒我?那不得不說,你成功了。”
“你還真會給你自己臉上貼金,對了,冒昧問一句,你以前接待過男恩客嗎?”
此話傳入程化耳中,雙眼幾欲噴出火來,手中劍揮舞得更加狠厲、招招直逼要害,瘋狂、歇斯底里,看著他這副模樣,陳九心中有了答案。
“看來接待過,以你的性子,想來在你踏入修行之后,你的這些客人沒一個有好下場,怕是那些女客人也遭了你毒手吧。”
陳九說著,神念卻在觀察著周圍的落花,這些花瓣沒入地面之后,消失不見,似是隱入了其中,但隨著這些花瓣的落下,隱隱有絲絲縷縷的氣機透過大地相互牽引、縈繞在一起了。
‘這樣嗎?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看他的樣子,似乎也很樂意跟我磨時間,應該就是在等著所有氣機連結在一起,地面的劍氣濃度達到巔峰的時候吧。’
程化生來骨骼纖瘦,容貌清秀陰柔,隨著逐漸長大后,這模樣更甚女子清秀,眉宇之間隱有媚意流轉,不受同齡孩子的喜歡,一日,陪著母親去主家做活,被那家的公子哥看中,自此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些東西真的是天賦,在那個八九歲的年紀,程化就已經懂得了借勢,一些心計天生就會,用起來游刃有余,得心應手,只可惜,他所依仗的靠山相對于他們家來說,確實是靠山,但比起天斗城內其他強者,也只是螻蟻。
那少爺一次輸紅了眼,將他賣進了象姑館,開啟了男..妓的生涯。
仗著先天的優勢,偽裝、茶茶語、栽贓嫁禍、扯虎皮,討歡心,這一連套的招數在象姑館內被他練得爐火純青,很快就成了象姑館的一絕,成了天斗宗兩位女長老的面首,從象姑館走進了天斗宗。
踏上修行之路,從整個事跡來看,完全就是一段奮斗史,但正如陳九所,這種仰他人鼻息的飯碗,不是誰都能端得住的,程化早年的經歷,早就將他的內心扭曲,自他起勢后,借用天斗宗的力量。
找出了當年關顧過他的恩客,不論男女,悉數虐殺致死,而這一切,都是在瞞著那兩位女長老的情況下進行的,畢竟,他現在還得仰仗她們兩個,不能讓她們看到自己所作所為,不然,若是這兩人也擔心起了自己的將來。
那么他程化的路也就走到頭了。
盡管如此,可那些幾近本能的招數,依然在發揮著作用,宗門內,習慣于力量說話的弟子們,哪能是他的對手,這些年,將天斗宗兩峰攪得雞飛狗跳,苦不堪。
很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像今天這么憤怒過,像今天這么無狀過。
看著面前年齡可能比自己還小的陳九,與自己僵持的時間越長,他越是妒忌,憑什么他們這些人生來就能擁有這些,而自己卻要遭受那么多。
“哦?小型陣法嗎?原來是這樣,花里胡哨,華而不實,你可以死了。”
陳九自然不知道程化內心的想法,短暫的數息之后,他已經弄清楚了落花墜地的目的,不再猶豫,劍鋒一轉,不再防御,周身氣勢陡然攀升,身上的氣息銳利得如同一柄出鞘的神劍,令人不敢直視。
程化心中大驚,轉身欲逃,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和面前這個敵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銳利得劍氣從身后襲來。
他扭過頭:“不!你不能殺我,殺了我天斗宗勢必跟你不死不休。”
陳九雙目微瞇,一劍從其嘴巴灌入,釘入地面,手腕一翻,靈劍落回手中,劍身上沒有絲毫血跡,就連血腥味都幾乎嗅不到。
賴于修仙者強大的生命力,程化還沒有咽氣,喉管里發出嗬嗬的聲音,但卻什么都說不來了,他雙目圓瞪,滿眼的不甘。
“玩物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