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四騎揚塵卷過,一路上的短暫交流,張凝香已經把事情始末交代了一遍。
上次護送完曹芊去白云觀后,秦開山的本意是暫時休息一段時間,但被數名武道高手找上,留書一封便跟著他們離開了,沒讓眾弟子跟著,半個月后,被當時同行的南宮商背回來了,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因為庇護之光的緣故,村鎮和郡城之間的距離并不遠,又有商道,四人策馬而行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李家莊。
“陳觀主,李仙師,他就是家師,自回來后,就一直重傷昏迷,身上的傷勢也是久不愈合,我們平日里常用的金瘡藥根本不起作用,傷口經過兩天時間,已經開始惡化。”不用張凝香介紹,聞著空氣里腐臭的味道,都知道這傷已經惡化。
床榻上,秦開山那張臉慘白如紙,嘴唇泛青,雙目緊闔,上身沒有穿衣服,胸前是縱橫交錯的傷勢,傷口鼓起、血肉已經變成了紫黑色,兀自向外滲出膿血,臭味就是從傷口處散發出來的。
李平元皺了皺眉:“尚未請教,陳道長名姓。”
“貧道白云觀陳九。未請教?”
李平元微微動容,“你就是白云觀的陳道長?久仰大名了,在下一介散修李平元。”
“嗯?”
“哈哈,陳道長可能不知,若是以你的修為放在凌云寺或者鎮魔宗,自然不會有有現在的名聲,但將一個大家公認將會淹沒在血靈夜中的道觀,硬生生扛了下來,堅持到兩次血靈夜結束,這種反差足以讓很多人記住你。”
陳九沒說話,感情不是因為自己的修為,而是因為白云觀的反差。
“陳道長,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李道友先來吧。”
李平元也沒有推脫,走上近前,抬起頭,看向坐立難安的張凝香:“我收了靈石,自會出手,但不管是否能幫到你們,靈石都是不會退的。”
張凝香現在哪還有心思計較這些,她在青白郡求了多少的修行者,無一人愿意出手,這些修行者自視甚高,自己給的靈石又太少,自然無人愿意折騰這一趟,若不是中途遇上陳九師徒二人,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李平元了。
當下急忙表態:“李仙師盡管施為。”
李平元點點頭,伸出右手,法力自掌心垂落,籠罩在秦開山身上,在法力的滋養下,膿血的滲出更快,傷口開始有了返紅的趨勢,秦開山的臉色也隨之紅潤了不少,然而當李平元撤了法力之后。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惡化,只是須臾時間,就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
李平元眉頭微皺,這一次,他加大了法力的灌注,直至額前滲出了細汗,陳九看得出來,他已經盡力了,自己等人還在這里,沒有一個修行者會將虛弱的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下。
秦開山身上的傷勢沒有好轉,撤回法力后,又固態萌生,甚至隱隱有比之前還要惡劣的趨勢。
“我盡力了,你給的靈石只夠如此,在下無能為力。”
“多謝李仙師,李仙師還請在邊上稍坐歇息。”
李平元搖搖頭:“不了,留下來也幫不上你們什么忙,我就先回青白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