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解,就是打聽一個人,這天斗宗中,可有一個名叫張鴻玉的弟子?修為大概在練氣六層左右。”
桃夭皺眉思付,有些不確定的呢喃道:“張鴻玉?外門執事張百盛之子嗎?”
李青搖搖頭:“這個我還真不清楚,這不是就來跟桃執事你打聽嗎?”
“宗門中弟子眾多,很多人我都不太清楚,但你要說修為在練氣六層,且叫這個名字的話,那就是張百盛之子了,這可謂是犬父虎子,修行天賦比他爹還要強出數倍,在一眾外門弟子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
“對了,你怎么會突然打聽他的消息?”
話都聊到這里了,李青也不再隱瞞:“那不知貴宗可有遣人在枯指山脈各宗門之間巡查的事情?”
問完后,李青將張鴻玉和連谷兩人的事情說了一遍,待得他說完,桃夭咯咯輕笑,良久才開口道:“這張家父子還真的敢,不過這種事情,只要不暴露出來,宗門里還真不會理會他們,甚至可能會一直被蒙在鼓里。”
“白撿的便宜,說不得,還能提前將枯指山脈各大勢力的好處大肆收斂一波,當真是人才,也不知道是他爹想出來的,還是那張鴻玉想出來的。”
李青聞,眼底的寒意幾乎要滲出來:“也就是說,貴宗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情安排下去?”
“怎么可能會有嘛,你也不想想,他張鴻玉就算是天賦再如何,充其量也只是外門弟子中處于中上水平的貨色,單就是外門弟子里面,比他天賦更好的就不少,再說了,這種事情,怎么也輪不到他一個外門弟子去做吧。”
“這等好事,真要有,內門里都得搶的頭破血流的,張百盛一個外門執事,有什么資格去競爭這好事?”
李青冷哼一聲:“好啊,招搖撞騙都欺到我們頭上了,真以為他能瞞天過海不成?”
“你要做什么?別人再怎么招搖撞騙可也是打著天斗宗的旗號的,真要是出了問題,他爹可還在呢,他擔任外門執事這么多年,下面的收益多少,可不都是他自己一個人說了算的?不可能跟里面一點關系都沒有。”
“白云觀我知道,之前也只有筑基修士,現在更是不堪,隨便出動一個內門弟子都不是你們能吃得消的。”
李青點頭:“這個我自是清楚的,此來也只是為了打探清楚事情而已,真正如何做,也不是我李青能夠決定的。”
“我是怕你不知其中厲害,人家敢去做這種事情,就擺明了不怕你們的手段,這叫有恃無恐,行了,你要打聽的事情已經打聽完了,我可以開始吃飯了嗎?”
天斗城很大,屹立于此間久矣,各種盤根錯節的關系在年月的侵蝕下愈發牢固,其中的牽涉早已經不是一句利益相干就能說清楚的了,蘇家的關系就是如此,李青敢和桃夭開門見山,說這么多,就不擔心這人告密。
偌大的天斗宗,門中內長老、執事、內外門弟子、雜役林林總總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他們可不是鐵板一塊,甚至相互之間的傾軋比生死之敵還要殘忍。
席至一半,桃夭忽然開口道:“需不需要奴家幫忙?這件事情,若是上報上去,這張家父子少不了要挨一頓拾掇,就是這次一行的收益也得盡數上交,說不定還要多吐一些出來,才能平息風波。”
李青在某一刻還真的有些意動了,但很快就否定了這一點,他很清楚,觀主別看表面上風平浪靜的,可從自己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曉,這人絕對不凡,他的來歷和教養,也絕不只是表面上所呈現出來的那般簡單。
一個人可以依靠語和動作來偽裝,但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和涵養是偽裝不出來的,他在陳九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平等的東西,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里,幾乎已經絕跡,他平等的對待別人,也不高看別人,更不貶低別人。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所踐行的高低貴賤之別,在他那里是不存在的,他的眼中沒有這個區別,自然,也就不會容忍別人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看待他。
更何況,他現在敢肯定,觀主那邊為了拖住張鴻玉,已經讓他知曉了不少的隱秘,這兩人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
當下雙手一拱:“還望桃執事替我瞞下此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