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蘇觀霽的力士,李青是沒有弄戶冊的,這種下意識的行為,卻是他自我保護的一種體現,沒有弄戶冊,就意味著他只是白云觀的客人。
隨時可以離開,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直到包不應在石守拙那里辦了戶冊,真的獲得了在白云觀住下的資格之后,他才醒悟過來。
陳九看著略顯局促的白云觀,有了擴建白云觀的心思,現在觀內住了三個弟子,兩名力士,加上自己就是六個人了,前殿,是供奉自己和門下弟子的大殿,后殿是自己的居所,左右兩側廂房各有兩個房間。
勉強夠用,但不是很夠。
晨練之后,石守拙就帶著師弟師妹前去打鑿豬王遺物,道觀里,一時間清凈了不少。
“觀主!”
陳九翻曬著藥材,抬頭看了眼面前的包不應:“有事?”
“包某自知沒有靈根,無緣修仙,但想請觀主指點武學。”
包不應話剛說完,李青也坐不住了,跟了過來,陳九放下藥材:“你們兩個都是這樣的想法嗎?”
包不應瞪了李青一眼,他在這里待的時間肯定比自己長,自己不問的時候,他怎么沒問。
李青倒是一點也不在意:“是的,觀主。”
李青的內心稍顯忐忑,若是陳九談論修仙,他納頭便拜,武道的話,尚需旁觀斟酌,卻又擔心真的有驚世之論,因為自己的自恃而錯過,畢竟在陳九這里,凡人都能步入仙途。
“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聽到陳九的話,兩個人,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包不應毫不猶豫的扒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精赤的上身,而李青則是楞在原地,神色疑惑、驚愕。
陳九起身,行至包不應面前,雙手落在包不應肩頭,或丈量、或拿捏、或拍打、或截擊,出手速度奇快,包不應的身體本能的要反抗,還是被理智壓了下來。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盞茶功夫,直到陳九皺著眉頭停下,包不應才臉色發白的問道:“觀主,怎么樣?”
“肉身肌理粗糙不堪,你應該在正式修行武學之前,自己瞎練了數年,主要練的是槍術,但這門槍術品級并不高,甚至可以說有些拙劣,你在這上面侵淫的時間久了些,少說也有五年,而后接觸了系統的武學傳承。”
“改練刀了,還兼修了一門拳法,不過兩門武學都不怎么高明,充其量就是比你之前所修煉的槍術高明一些罷了。這兩門武學是你自己修行時間最長的武學,在這之后,你就徹底放棄了槍術修行。”
包不應瞪大了眸子,一臉驚駭。
能推斷自己有修行刀術,這一點無可厚非,他第一次見到陳九的時候,手里就攥著刀,可槍術他是怎么知道的?甚至連自己修煉多少年,都能看出來。
僅僅只是在自己身上拿捏了這么一會,就將自己的武學經歷看了個大概,如同親眼見證一般。
這便是仙人之舉嗎?
嗤嗵!!
包不應直接跪下:“請觀主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