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眼睛余光瞥了一下兩人,并未多說什么。
“師父,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跟著你二師兄守住那邊。山門這里,交給你了,這里多半都是妖物,你的武道應對它們不是問題,若是碰上其他,這里還有符紙,以指尖血觸發即可。”陳九安排著,眼下,除了自己手中還有點符外。
金十一和石守拙手中的符都耗盡了,藏在暗處的幾個家伙也開始移動了,大概是看了這么久,多少也摸清楚白云觀的底子了,準備開始動手。
蘇觀霽還處于迷茫狀態,在她的認知里,白云觀里不就是兩個凡人一只猴子嗎?怎么現在,全員練氣期?而且修為比自己還高?
那要是自己今晚上不回來,是不是還會被蒙在鼓里?依舊什么都不知道?
“聽到了沒?”
“啊?啊!知道了,師父!”蘇觀霽回神,抽出手中劍,躍上矮墻,站在金十一身邊,二師兄,說的肯定就是它了,一只猴兒成了自己的二師兄。
明明,明明,是我先來的。
“定不辜負觀主安排。”李青持劍行禮,他的經驗比蘇觀霽更豐富,很清楚能在這樣兇險的異類圍殺中堅持到現在,究竟意味著什么。
當即收起了對白云觀的所有輕視,他清楚,白云觀遠比自己看到的更為神秘。
陳九哪里顧得上這兩人的心思,脫身之后,從房間內取出了自己之前準備的材料,起壇做法!
五色米撒落、青、紅、白、黑、黃五色令旗擲出,落在陣眼上,只見旗面繡有“敕令猖兵速至”血符,扣生米、供三牲頭。
一抖青色長袍,腳踏“五猖罡”。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這血夜,內心隱隱彌漫著一種別樣的情緒,要知道正統的傳承兵馬,以他現在的修為和階,是不可能請得動的,能應對現在這個局面的,就只有請來五猖兵馬了。
也是同一時間,陰風大肆,兩巨頭呼嘯而至。
陳九收攝心神,點燃五血符。
“天猷猙獰,地猖披鱗,東林青面鬼,速破千重障!西江白骨骸,聽令鎖魂來!元皇血契在,違令斬靈臺!”
法咒聲落,右手一抖,甩出指尖血,灑落在早早準備的陶土兵俑上,霎時間,白云觀內陰氣森森,遠比觀外更為雄渾,血符灰燼不落地,懸空旋成五股黑煙,地面上傳來了陣陣鐵鏈拖拽聲。
觀內的這一幕,讓原本還在戰斗的四人齊齊回頭,以為是異類從哪個方向突破了護罩,但現在看起來,根本就不是,而是陳九發動的某種術法。
鐵鏈聲從李青旁邊響過,以他的修為,在這一刻,都感覺遍體生寒,心中不由得露出了膽怯,向后退了幾步,緊接著就看到山門口沖殺而來的異類被絞碎。
他看不到,但不代表其他三人看不到,在蘇觀霽三人眼中,以白云觀為中心,涌現了大量兵馬,神態形象各異,有的手臂青灰,指甲如枯藤;有的呈現白衣人形,體如泡漲,腰間系銹刀,刀鞘滴落泥漿;更有三目黃臉巨人,胸口嵌著法師所供雞頭……
“好像,好像不用我們了。”
今晚發生的一切,已經完全顛覆了蘇觀霽的認知,練氣期還能這么玩?自己這個便宜師父到底是個什么存在?能號令異類去斬殺異類?
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蘇觀霽的心中泛起了懊惱和悔意。
石守拙的神色看起來倒是比兩人淡定多了,他對修仙世界的認知幾乎為零,那么師父怎么做,就該是什么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