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貴保險的舊總部在北角,一棟二十層的老樓,外墻爬滿青藤,透著歲月的滄桑。
秦嬴在四名保鏢的陪同下,走進會客廳。
權金貴正坐在紅木沙發上,鬢角斑白,一身藏藍中山裝漿洗得筆挺,手里攥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那是金貴保險剛成立時的合影,年輕的他站在最中間,笑容意氣風發。
權金貴起身讓座,虛偽地沙啞說:“秦總,請坐。”
但是,他的目光卻很銳利,真誠地說:“我知道你今天來,是為了金貴的股份。但金貴是我一輩子的心血,就像我的孩子,我不能賣。”
秦嬴在他對面坐下,沒有談股份,反而指著那張照片。
他誠懇地說:“權董,金貴保險成立三十年,保障了無數家庭,這份功德,比山還重。但現在金貴的困局,您比我清楚,人工核保效率低,客戶怨聲載道;不良保單太多,資金周轉不開;品牌沒了年輕人的認可,就像老樹沒了新枝,遲早要枯。”
權金貴的手抖了抖,沉默不語。
秦嬴繼續說:“我收購金貴,不是要把它拆了賣,是要給它換一副筋骨。泛知科技的如意芯片,能把核保效率提三倍,客戶掃碼就能理賠;超佳飲料的流量,能讓年輕人知道,金貴是有溫度的保險;施瓊基金的公益,能讓金貴的招牌重新亮起來。這些,都是您想做卻沒能力做的事。”
他話鋒一轉,談及權金貴的家事,又柔和地說:“我聽說尊夫人的病,讓您很費心。施瓊除癌醫療基金請了全球最頂尖的乳腺癌專家,下周三就能來港島,診療費、醫藥費全免。您要是信我,就讓專家給尊夫人看看。”
權金貴猛地抬頭,震驚地說:“你……怎么知道我妻子的病?”
秦嬴坦誠地說:“我查過您,也查過金貴。但我查您,不是為了要挾,是為了找到共贏的路。您的60億股,我以5港元股收購,這比現在的股價高五倍,足夠您給尊夫人治病,給家人一個安穩的未來。另外,我請您做金貴保險的名譽董事長,看著金貴一步步好起來,看著您的心血開花結果。”
權金貴的眼眶紅了,他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金貴保險的整改方案,上面的字跡密密麻麻,都是他這些年的心血。
他感動地說:“秦總,我不是不想改,是沒錢,沒人,沒技術。你說的閉環,是金貴的活路。”
他簽下自己的名字,將文件推到秦嬴面前,又認真地說:“股份我賣,但我有一個要求,金貴的名字不能改,那些跟著我干了十幾年的老員工,不能裁。”
秦嬴鄭重地承諾說:“您放心。金貴的名字不變,老員工不僅不裁,還要漲工資,給他們培訓新技能。您的心血,我一定守住。”
此時,韓磊正在港島一家私人會所見到了韋欽鵬。
韋欽鵬穿著花襯衫,頭發凌亂,眼底滿是紅血絲。
他見到韓磊,立刻抓著他的手問:“秦總真的肯幫我還南洋銀行的貸款?真的給我鎳礦的機會?”
韓磊遞給他一杯茶,平和地說:“韋總,秦總說,商戰是江湖,不是屠宰場。您的40億股,5港元股收購,南洋銀行的180億貸款,大漢投資幫您還。唐卡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印尼鎳礦山的勘探報告,您可以先看看,要是覺得合適,下周就能去印尼實地考察。”
韋欽鵬看著勘探報告,手都在抖。
這是他翻身的唯一機會。
他簽下股權轉讓協議,哽咽地說:“秦總這份情義,我記一輩子。以后要是用得到我韋欽鵬的地方,您盡管開口。”
午后,陽光如熔金般潑灑在金貴保險總部大樓的玻璃幕墻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恰如秦嬴此刻在商界的鋒芒。
股東大會的會議廳內,空氣里還殘留著簽字筆劃過紙張的清脆余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