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哈與卡扎姆邊境的沙漠,陽光如熔化的巖漿傾瀉而下,地表溫度飆升至55攝氏度。
腳踩上去仿佛踏在燒紅的鐵板上,每一次抬腳都帶著滯澀的灼熱感,連呼吸都裹挾著滾燙的沙礫氣息。
風卷著細沙,“沙沙”地刮過越野車的裝甲。
“噠噠噠!”密集的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來,砸在越野車的裝甲上,發出“叮叮當當”的巨響,火星四濺,碎片紛飛。
領頭車的雇傭兵“黑熊”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
此刻,他嘶吼著踩下剎車,粗獷地咆哮:“是卡扎姆軍的伏擊!所有人下車,找掩護!快!”
秦嬴與瑪麗雅同乘最后一輛斷后車。
槍聲響起的剎那,他的反應快得如同蓄勢已久的獵豹。
他的智表瞬間彈出預警:“檢測到宿主心率142次分鐘,環境危險等級s級,左側30米處有三名敵人迂回包抄!建議立即規避,調整呼吸頻率至每分鐘8次,保持射擊穩定性。”他幾乎是本能地伸手將身邊的瑪麗雅按向車底,掌心觸到她后腰柔軟的戰術服布料,溫熱的觸感透過面料傳來,兩人都微微一怔。
秦嬴沉穩地說:“別動!我來保護你!”
話音未落,他已如離弦之箭般翻滾出車,揚起的黃沙在他身后劃出一道淺淺的弧線,又瞬間被灼熱的空氣烘干。
瑪麗雅趴在車底,心臟狂跳不止。
女孩天生渴望被保護,更何況眼前的東方男子俊秀得不像個能打仗的雇傭兵。
她曾暗自輕視,覺得“07”不過是靠著幾分運氣混進傭兵團的“小白臉”,但是,此刻,他奮不顧身的舉動,卻讓她心頭一暖,隨即又涌上濃烈的擔憂。
剛相識就要面臨生死離別,若是“07”因此出事,瑪麗雅定會悔恨不已。
她蜷縮著身體,透過底盤與地面間的縫隙向上望。
1.75米的高挑身形即便蜷縮,也能清晰看到沙丘后那個挺拔的身影。
秦嬴半蹲在沙地上,背脊繃得筆直如拉滿的弓,汗水順著他俊朗的臉頰滑落,滴在沙里瞬間蒸發,留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又迅速被風吹散。
他迅速從背包里抽出****步槍,手指翻飛間,彈匣“咔嗒”一聲精準卡入槍身,動作流暢得仿佛演練過千百遍。這不是豪門子弟的花架子,他年少時在秦家莊園射擊場,退役特種兵教官握著他的手傳授“三點一線”訣竅的記憶,與2200年星際戰場的作戰經驗交織在一起。
“準星要穩,缺口要平,目標要清,呼吸要勻,扣扳機的瞬間,心要比沙還靜”,教練的這些話此刻成了生死邊緣的保命箴。此時,他的智表實時監測數據顯示:“心率穩定在128次分鐘,呼吸頻率8次分鐘,符合最優射擊條件。鎖定敵方火力點3處,建議優先清除換彈匣間隙的目標。”
沙丘對面,三十多名卡扎姆軍士兵躲在臨時堆起的沙袋工事后,ak-47的槍聲連成一片,密集得如同狂風驟雨。
子彈在秦嬴身邊的沙地上濺起一道道細密的煙塵,離他的腳踝不過咫尺,灼熱的沙礫混著彈殼碎屑飛濺,打在他的戰術服上發出輕微的響動。
但是,秦嬴卻仿佛未覺,將身體緊緊貼在滾燙的沙粒上,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死死鎖定著工事里的敵人。
他在等待最佳時機,等待敵人換彈匣的那一瞬間破綻。
“砰!”一聲槍響劃破沙漠的喧囂,如同驚雷乍起。
子彈如流星般精準射出,穿透沙袋的縫隙,徑直命中一名正低頭換彈匣的卡扎姆軍士兵的胸口。
那人身體猛地一震,手中的ak-47“哐當”一聲掉在沙地上,整個人向后重重倒去,鮮血順著沙袋的縫隙汩汩滲出,染紅了身下的黃沙,在烈日下泛著詭異的暗紅色。瑪麗雅的嘴巴瞬間張大,連忙伸手捂住,生怕自己驚叫出聲打破這份致命的沉寂。她加入雇傭兵團兩年,見過不少槍法出眾的戰友,卻從未有人能在如此密集的火力壓制下,還能有這般教科書式的精準射擊。
此刻,秦嬴迅速調整槍口,幾乎沒有瞄準的間隙,“砰!”子彈呼嘯而出,精準穿透另一名探頭射擊的士兵的頭盔。
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頭盔上的彈孔冒著青煙,鮮血順著脖頸流淌,很快浸濕了衣領。
瑪麗雅忍不住在心里低呼:“好槍法!”她看著秦嬴不斷扣動扳機,槍聲與對方士兵的慘叫交織在一起,工事里的火力竟漸漸弱了下去。
旁邊的雇傭兵“禿鷲”原本還在慌亂地躲避子彈,見秦嬴接二連三地擊倒敵人,也定了定神,探出身子加入戰斗,ak-47的槍聲與秦嬴的步槍聲形成呼應。此刻,秦嬴手腕間的智表持續刷新著數據:“已清除敵方目標5名,剩余28名,左側包抄敵人距離15米,10米,8米……”
戰局稍有緩和之際,三名卡扎姆軍士兵借著沙礫的掩護,繞到了沙丘側面,悄無聲息地向秦嬴逼近。
他們顯然是經驗豐富的老兵,腳步輕盈,手中的刺刀在陽光下閃著冷冽的寒光,意圖近身偷襲,打秦嬴一個措手不及。
瑪麗雅看得真切,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不顧自身安危,大聲提醒說:“07!左側有敵人繞過來了!快躲開!”
秦嬴心中一凜,智表的預警也同步響起:“左側5米處敵襲,刺刀攻擊軌跡已預判,建議采用泰拳肘擊+空手道手刀組合防御。”
他剛要轉身拿槍,卻見一名士兵已經沖到離他不到五米的地方,眼中閃過兇光,舉著刺刀直刺他的胸口,速度快得驚人。
此時換彈匣已然來不及,秦嬴當機立斷,猛地將步槍橫在身前。
“鐺!”刺刀狠狠刺在槍身的合金護木上,火星四濺,巨大的沖擊力讓秦嬴手臂微微發麻。
他借著這股力道身體向后一仰,同時右腿如鋼鞭般甩出,腳背繃得筆直,帶著破空的風聲,狠狠踹在士兵的膝蓋上。
“咔嚓!”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在沙漠中響起,那士兵慘叫著跪倒在地,膝蓋以詭異的角度彎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