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小時的跨洋飛行,如同穿越了時空的屏障。
飛機降落在洛杉磯國際機場。
正午陽光,烈得晃眼,仿佛是上帝將最純粹的金箔鋪灑在天地間。
天空藍得澄澈透亮,沒有一絲云絮遮蔽,風里裹著太平洋獨有的濕潤氣息,吹在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涼意,輕輕撫平了機艙內十幾個小時的沉悶與疲憊。
這里的熱,爽朗而通透,陽光曬得皮膚微微發燙。
但是,一陣海風掠過,便帶走了所有燥熱,只留下淡淡的海鹽與棕櫚葉的清香,沁人心脾。
秦嬴跟著人流走出機場到達大廳,目光如同精準的鏡頭,掃過眼前鮮活的異域圖景。
停車場里,密密麻麻的汽車排成蜿蜒長隊,紅色的野馬張揚不羈,黑色的奔馳沉穩大氣,銀色的特斯拉泛著科技的光澤,還有印著“uber”標識的經濟型轎車穿梭其間。街道上,棕櫚樹的葉片在風中舒展搖曳,樹下的長椅上,幾位戴著墨鏡的行人悠然落座,手中握著冰咖啡,低聲交談。沿街的商鋪色彩明快鮮活,冰淇淋店的玻璃柜里擺滿了五顏六色的甜筒,奶油的甜香隔著街道都能聞到。
服裝店的櫥窗里掛著最新款的夏裝,剪裁別致,吸引著路人的目光。
偶爾,有穿著滑板鞋的少年呼嘯而過,留下一串清脆的笑聲。
此時,秦嬴手腕間的大宋智慧手表5.0加強版輕輕震動,柔和地播報:“檢測到當前環境:洛杉磯國際機場,溫度28c,濕度45%,空氣質量優。無潛在安全威脅,建議保持警惕,持續觀察目標人物動態。”他下意識地摩挲表盤,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在陌生的環境中尋得一絲安穩。
vip等候區,一輛黑色加長林肯早已靜靜等候,車身锃亮得能清晰映出旁邊棕櫚樹的枝葉光影。
司機身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戴著潔白的手套,見秦悍、趙悝與秦嬴走來,立刻快步上前,恭敬地拉開后座車門,恭敬地說:“秦先生,秦少爺,趙小姐,請上車。”秦嬴彎腰坐進車內,柔軟的真皮座椅瞬間包裹住身體,帶著恰到好處的彈性。
車載冰箱里透出的絲絲涼意,他側頭看向窗外,車子緩緩駛出機場,沿著海岸線向北行駛。
蔚藍的太平洋一望無際,如同一塊巨大的藍寶石鋪展在天地間。
海浪卷著潔白的泡沫,一次次溫柔地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發出“嘩嘩”的聲響。
遠處,海面上有幾艘帆船點綴其間,白色的船帆在烈陽下格外醒目,如同遺落在藍絲絨上的碎鉆。
路邊的別墅錯落有致,各具風情,有的爬滿了熱烈奔放的紅色三角梅,有的圍著精致的白色柵欄,庭院里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碧綠如茵。
偶爾,秦嬴能夠看到孩童在草坪上追逐嬉戲,清脆的笑聲與幾聲犬吠隨風飄來。
他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致,眼神里沒有絲毫初見異域的欣喜,只有一片沉沉的疏離。
秦悍靠在座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與自滿。
他側頭看向秦嬴,炫耀地說:“阿嬴,你看這風景,比起內地的宋城怎么樣?加州的氣候好,四季分明又不極端,最適合居住。等你在這里習慣了,說不定還會愛上這里。”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又沉聲說:“爸爸給你安排了五年的時間,大學本科四年,提前一年來適應生活,熟練英文,打好基礎。你要努力啊!你的人生不一樣,比別人擁有更多的資源,就更要懂得珍惜。現在的時代,越來越卷了,稍不留意就會被淘汰。”
緊接著,秦悍又自豪地說:“我真希望你能跟你趙姨一樣,將來讀個博士,在米國待上十年,好好熟悉國際貿易、海外市場的規則。將來回國,才能好好幫父親的忙,打理好我們的家族企業。”
他掰著手指,細數著秦氏集團的家底,驕傲地說:“來之前,我看了財務部的報表,我們秦氏集團的總資產已經突破5000億元了。我倒不在乎什么首富的虛名,在乎的是集團的資產能持續增長。現在我們手里握著20座礦山,遍布全國各地,資源儲備充足。房地產這一塊,就更不用說了,我們集團建的房子,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市場占有率****!”
此時,秦嬴手腕間的大宋智慧手表的全息界面眼前彈出,實時解析秦悍的狀態與話語中的弦外之音:“檢測到秦悍心率102次分鐘,情緒波動:自滿45%,期待35%,炫耀20%。其提及的秦氏集團資產數據與智表同步的財務監察系統一致,但未提及非婚生子秦海的相關安排,存在信息隱瞞。”
秦嬴沒有接話,只是將目光轉向了更遠的海平面。
父親的話或許不假,5000多億元的資產、20座礦山、龐大的房地產版圖,這些都是秦氏集團的底氣。
不過,秦嬴心中清楚,父親口中的“幫忙打理”,從來不是秦嬴想要的。
因為秦嬴是秦悍與施瓊合法婚姻下的獨子,理應繼承這龐大的商業帝國,而非與那些非婚生子女共事,分享本該屬于他和母親的一切。
身旁的趙悝坐在那里,手中拿著一面小巧的鎏金鏡子,正細細補著唇妝。
她的指尖纖細,涂著淡粉色的指甲油,動作輕柔,眼神卻在鏡子的反射中,飛快地掠過秦悍,又落到窗外的風景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那笑容里,沒有對美景的欣賞,只有對未來“領地”的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