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士兵和將校們,都下意識地往前湊了湊。
“馬蹄,和我們人的指甲是一樣的東西。”岳笠用手指敲了敲馬蹄最外層的部分,發出“叩叩”的聲響。“這一圈厚厚的角質層,里面沒有血管,沒有神經。只要我們把釘子,釘在這個位置,掌握好角度和深度,就不會傷到馬分毫。”
他從箱子里拿出一枚特制的馬蹄釘,在馬蹄的角質層上比劃著:“釘子要從這里進去,從這里出來,避開中間的蹄心。這需要經驗,但更需要細心。”
他的講解,簡單明了,通俗易懂。
一些有經驗的老兵,看著他比劃的位置,若有所思。他們以前只知道馬蹄會磨損,卻從未如此仔細地研究過馬蹄的構造。
“理論誰都會說。”張瑾在旁邊冷冷地插了一句,“你倒是釘一個給我們看看。”
“好。”岳笠站起身,看向那幾個鐵匠,“工具給我。”
鐵匠們面面相覷,還是不敢動手。
岳笠皺了下眉,也不廢話,直接從一個鐵匠手里拿過了錘子和火鉗。
“爐子燒旺。”他吩咐道。
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參謀,竟然要自己動手?
他會打鐵?他會釘馬掌?
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岳笠走到燒得通紅的爐火旁,用火鉗夾起一個馬蹄鐵,燒了片刻,然后放在鐵砧上。
“當!當!當!”
他掄起錘子,精準而有力地敲打在馬蹄鐵上,火星四濺。
他的動作,熟練得不像個讀書人,倒像個干了十幾年的老師傅。每一錘下去,都恰到好處,對馬蹄鐵進行著細微的調整,使其更貼合那匹河曲馬的蹄形。
張瑾的眼睛,已經微微睜大了。
這小子還真會?
很快,馬蹄鐵調整完畢。岳笠用鉗子夾著,放入冷水中,“嗤”的一聲,白煙升騰。
他拿著尚有余溫的馬蹄鐵,再次來到馬前,將其穩穩地放在修剪平整的馬蹄上。
然后,他拿起馬蹄釘和錘子,深吸一口氣。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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