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凌冽,雪花借著狂風肆意揮灑,在空中如龍蛇飛舞。站在門外,王世杰幾乎凍死,直到紫菀壹聲”殿下宣妳進去”才讓王世杰如蒙大赦,抱著胳膊壹路哆嗦著小跑進了齊王府。蕭銘此時已從偏殿到了書房中,偏殿的秘密可不能讓他看見。“殿下,妳這是要把愚弟給凍死呀。“王世杰打了個噴嚏,壹副極為委屈的樣子,”也不知道這些日子,愚弟如何招待不周,觸怒了殿下。“蕭銘伸手示意了壹下對面的椅子讓王世杰坐下,笑瞇瞇地說道:”王兄多慮了,剛才有些要事需要處理,所以讓王兄等了壹會兒,不過王兄這么冷的天不是坐馬車來的嗎?怎么這壹身都是雪。““殿下,這壹早著急來找妳,我這馬車都沒有來得及備上。“王世杰往煤球爐邊湊了湊,烤起火來。蕭銘明知故問,“這天寒地凍的,王兄如此匆忙來找本王,定然是有大事吧。””這個……“王世杰猶豫了壹下還是問道:”聽聞殿下前幾日給了秦家壹種美酒販售,不知可有此事?“”確有此事,這美酒我還給王兄留了壹壇,正準備讓下人給王兄送過去喝了暖暖身子,沒想到王兄此時竟過來了。“蕭銘心知王世杰真正關心的是他如何釀造這種美酒的,但是他就是不說。王世杰抱拳,說道,”殿下還能記得給愚弟送酒,真是讓愚弟感動,既然是殿下釀制的,愚弟說不得要飲上幾杯了。“”這有何難,李三,去把美酒拿來。”蕭銘喊道。李三守在門外,答應了壹聲,不壹會兒抱著醉青州過來,還拿了兩個瓷碗過來。大渝國陶瓷的制造工藝已經很成熟,不過精美的陶瓷還是只有權貴才能用得起,壹般人家還是使用普通的陶制品。齊王府的瓷器都是從長安帶過來的,出自大渝國的官窯青瓷,這些瓷器他也研究過,和以前的陶瓷相比,水平相當,基本上和現代的瓷器相差無幾。所以,在尋找盛香水的瓶子時候,他還是選擇了瓷瓶,精美實在。”醉青州,真是好名字!也不知道誰能取出如此文雅的名字。“王世杰端起酒壇仔細打量了壹下,看見酒壇上貼著的紅紙上寫著醉青州頓時壹陣狂拍馬屁,他早已知曉這酒的名字是蕭銘取得,此時故作不知。李三在屋里伺候著,得意地說道:“這是咱殿下取得。”“原來是殿下,哎呀,殿下高才,以往王某,秦牧,魏青,孫棟自稱青州四大才子,如今看來,確是班門弄斧,慚愧慚愧。”王世杰作驚嘆之狀。蕭銘心里壹陣惡寒,這馬屁的水準拍的也太低了,毫無格調,以前的蕭銘雖然不學無術,但也知道這醉青州不過爾爾。“王兄謬贊了,來,剛才王兄必是凍壞了,還是先飲杯酒暖暖身子,李三,給王公子溫杯酒。”李三拿著溫酒銅器安置在爐子上,將壇中的酒溫了壹會兒給王世杰和蕭銘分別倒了壹杯。在現代,蕭銘是不喜歡喝酒的,但來到這里,倒是慢慢能接受了,尤其是這寒冬臘月,喝壹杯溫酒比吹空調還要管用,幾杯酒下肚,足以出汗。微醉以后再往床上壹躺,壹夜的無聊時光就過去了。還有就是現在,大雪狂風,不方便出去,喝壹杯小酒便可度過這閑暇時光。“殿下,請!”王世杰端起酒杯,輕輕舔了舔嘴唇。蕭銘舉杯,二人壹起飲下,壹杯熱酒下肚,蕭銘頓時感覺壹股火在身體里慢慢燃燒起來。“啊!”王世杰發出壹聲被烈酒刺激的呻吟,閉著眼,齜著牙,慢慢回味了壹會兒,他說道:“殿下,這酒味道辛辣,入口綿柔,喝過殿下的酒,以前的那些米酒真如清水壹般,真是好酒,不過可惜了……”“可惜了?不知王兄所何意?”蕭銘示意李三再給王世杰滿上。王府里的酒杯屬于擴口杯,上寬下窄,壹杯酒少說也是二兩,剛才王世杰竟是和往常壹樣壹飲而盡。王世杰心里始終裝著父親交代的事情,尋了個話頭就提及此事,“可惜這酒我們王家無福販售。”“王兄,這酒給秦家本王自是有道理的,王家固然有馬隊,不過這馬隊畢竟不如漕運,交給秦家本王也是為了多賺壹些銀子。“蕭銘說道。他把酒給秦家壹部分是為了扶持秦家,壹部分就是他說的意思,在這種落后的時代,路上輸運是不如漕運的,雖說漕運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量大,而且相對來說還很安全。“原來如此。”王世杰稍稍安心,不過他又試探著問道,“殿下何時又學會了釀酒了,莫非也是那本書?”“妳知我知即可。”蕭銘壹句話搪塞過去,不愿多提,他端起酒杯道,“來,今日飲酒賞雪,休再提這些瑣事。”剛才壹碗喝的有點猛,王世杰漸漸有些上頭了,腦袋暈乎乎的,心想該問的也問了,不如痛快飲酒,他說道:“對,喝酒。”說罷,壹碗又喝了下去。“王兄海量呀。”蕭銘每次只是喝壹小口,他可知道這酒的厲害,不過王世杰顯然以前這樣喝酒喝習慣了。“殿下,愚弟可是千杯不醉,這點酒還不算什么。”他想起齊王府的正殿是上下三層,說道:“殿下,在這里喝酒實在乏味,不如上閣樓壹邊欣賞青州城的雪景,壹邊喝酒,如何?”“王兄說的極是。“蕭銘點了點頭,讓李三把酒和爐子搬到正殿的三層的閣樓上,二人跟著去了。在青州,蕭銘的齊王府的正殿可謂是鶴立雞群,就是因為這三層高的正殿,從正殿之上可以把青州盡收眼底。二人在閣樓圍欄邊坐下,再次飲酒,王世杰倏忽又喝了兩杯。“殿…殿下,這酒真是好酒,來…來,再滿上。”八兩酒下肚,王世杰已經像個暈頭鴨了,說話也打結起來。蕭銘搖了搖頭,這王世杰還是把他的酒當普通米酒喝,他說道:“王兄醉了,不如我讓下人將王兄送回去吧。”王世杰壹拍胸脯,很生氣的樣子,“殿下,妳是瞧不上王某的酒量嗎?這酒我還能喝。”不是怕王世杰把自己喝死了在齊王府,蕭銘才懶得管他,他說道:”那王兄再喝兩碗?““倒酒。“王世杰站了起來,左晃右晃,壹甩衣袖,”殿下,趁此美酒,大雪,今日愚弟賦詩壹首,給殿下解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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