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水木大學的通知書如同一顆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四合院激起層層漣漪后,終歸平靜。林墨的生活節奏卻并未因錄取而放緩,反而進入了一種更緊湊的交接與準備狀態。
回到南鑼鼓巷95號院,林家堂屋門窗緊閉。林墨從木盒空間里,取出兩條油紙包裹的臘肉,以及一大布袋約莫五十斤的二合面放在桌上。
“媽,”林墨的聲音低沉而清晰,“這些您收好。臘肉切薄片,摻在菜里慢慢吃,別舍不得。二合面該吃就吃,別太省著。”他看著母親程秀英這些年辛勞而顯得比實際年齡蒼老的面容,心中微酸,“我去了學校,大概隔一兩周會找機會回來一趟,會再帶些糧食。您和巧兒在家,該花的錢別省,身體要緊。”
程秀英撫摸著那帶著油光的臘肉和厚實的糧袋,嘴唇翕動了幾下:“木頭……這……你上學也要花錢……”
“媽,放心,我有數。”林墨打斷母親的擔憂,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安撫,“學校有補助,廠里也還發著工資,餓不著我。倒是您和巧兒在家,我不放心。”他轉向一旁已經長成半大小子的林賢,眼神嚴肅,“石頭,我最開始的一兩個月應該不能經常回家,你就是家里的頂梁柱。照顧好媽和小妹!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別硬扛,騎車去水木大學找我,或者找王鐵叔、大山哥他們商量。記住沒?”
林賢挺直腰板,用力點頭:“哥,你放心!我知道!”
夜幕降臨,四合院各家亮起昏黃的燈火。林墨沒有休息,他拿出準備好的兩份東西:一份是一只處理好的野兔,用油紙包著;另一份則是兩包上好的煙絲和一瓶二鍋頭。
他先敲響了傻柱家的門。
“喲!大學生!稀客啊!”傻柱開門見是林墨,臉上堆起笑,只是那笑容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復雜。
林墨將油紙包的野兔遞過去:“柱子哥,過段時間我要去上學,剛好這兩天弄到了點野味給你添個菜。”不等傻柱推辭,他緊接著說道:“有件事想拜托柱子哥。我這去上學,家里就我媽和小妹兩個女人家,石頭住校,周末才回。院里人多眼雜,萬一有個什么磕磕碰碰,或者不開眼的想欺負她們孤兒寡母……柱子哥你是咱院里有名的仗義人,拳頭也硬,平時多幫我照看兩眼。這份情,我林墨記心里。”
傻柱接過還帶著涼意的野兔,聽著林墨誠懇的托付,心里那點因為林墨“飛黃騰達”而產生的微妙別扭瞬間被一股“被看重”的責任感取代。他拍著胸脯,聲音洪亮:“墨子!你這話說的!見外了不是?程嬸子和巧兒妹子,那就是我傻柱的親嬸子親妹子!有我在,看哪個不長眼的敢炸刺兒?你放心去念你的書!院里的事兒,包我身上!”
林墨點點頭,沒再多說客套話。傻柱的承諾,在保護家人不受明面欺負這方面,比什么都管用。
離開傻柱家,林墨轉向前院更偏僻的一角,敲響了楊大山家的門。楊大山如今已不是單身漢,他娶了媳婦,媳婦是街道辦一個小干事,姓吳,為人還算本分。屋里亮著燈,傳來孩子的咿呀聲。
開門的是楊大山,看到林墨,臉上露出樸實的笑容:“小墨?快進來!”
林墨沒進屋,就在門口,將煙酒遞了過去:“大山哥,嫂子,我就不進去了。過段時間我要去上學,這一走少說也得一兩個星期才能回來一次,有可能個把月也不能出校園,家里就我媽和小妹,實在放心不下。大山哥你是看著我和石頭長大的老鄰居,又是廠里的師傅,為人最是穩重厚道。柱子哥性子急,護個周全還行,真要遇上什么需要穩當處理、或者廠里街道需要走動的事兒或者搬搬抗抗的活計,還得拜托大山哥你多費心,幫我媽拿拿主意。這點東西,給嫂子補補身子。”他特意點明了楊大山“穩重厚道”的特質,以及他媳婦在街道辦可能的人脈。
楊大山看著手里的煙酒,又看看林墨真誠的眼神。林墨如今是大學生了,還記得他這個老鄰居,還這么信任他。他媳婦吳干事也在屋里聽到了,探出頭來笑著說:“小墨你放心去念書!程嬸子那兒,我跟大山肯定常去看看,有事兒語一聲,街道那邊我能說上話的也盡量說,我這邊處理不來的我讓大山去找王叔,肯定沒問題!”
“謝謝大山哥,謝謝嫂子!”林墨鄭重地道謝。有了傻柱的武力震懾和楊大山夫婦的穩妥幫襯,母親和妹妹在院里的安全才算有了雙重保障。
夜深人靜,林墨并未入睡。意念沉入“魯班工坊”,空間里堆放的糧食、野味、名貴木材、茅臺汾酒、安宮牛黃丸、郵票冊……。他需要為這條隱秘的物資渠道再續上關鍵一環。
幾天后的一個深夜,林墨再次化身“周墨”,出現在金牙孫有福那間堆滿雜物的西廂房。煤油燈的光線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