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埠貴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眼睛精光閃爍,心里飛快地盤算著林墨和趙山河的關系。
賈張氏扒著自家窗戶縫,看著那嶄新的自行車和肥魚,嫉妒得眼睛發紅,嘴里無聲地咒罵著。棒梗更是直接跑了出來,圍著車子轉圈,小手忍不住想去摸那閃亮的車鈴鐺,被賈張氏一聲厲喝叫了回去。
林墨坦然接受著眾人的目光,將車穩穩地停在西廂房門口,取下魚遞給迎出來的母親程秀英。程秀英看著嶄新的自行車,又驚又喜,還有些不安:“木頭...這...這真是跟趙師傅借的錢買的?”
“嗯,媽,跟師父借的。以后慢慢還。”林墨給了母親一個安心的眼神,“有了車,以后去廠里、去師父家、去收抓魚都方便多了,能省下不少時間學手藝,錢很快就能還上。”
程秀英看著兒子沉穩自信的臉,用力點了點頭:“好!好!媽信你!”
林墨買車的風頭還沒過去,中院又起了波瀾。
傻柱看著劉海中家緊鑼密鼓地給大兒子籌備婚事,連成套的家具都打好了,再想想自己相親屢屢碰壁,心里像貓抓似的。他拎著一瓶二鍋頭,找到了易中海家。
“一大爺,您看我這也老大不小了...”傻柱給易中海倒上酒,難得地有些扭捏,“劉光齊那小子都要結婚了!我這...我這連個對象影子都沒有呢!您人面廣,認識的人多,再幫我想想法子唄?”
易中海喝了口酒,看著自己這個看著長大的傻柱,嘆了口氣:“柱子,不是一大爺不幫你。上次給你介紹那姑娘,紡織廠的小王,多本分一姑娘,你嫌人家臉盤子大...上上次,街道辦的小李,你說人家走路像鴨子...”
“哎喲一大爺!”傻柱一臉苦相,“那能怪我嗎?那小王,臉比我家那搪瓷盆還圓!小李那走路姿勢...看著就憋屈!我何雨柱好歹也是軋鋼廠大廚,八大員之一!總不能找個歪瓜裂棗吧?怎么也得...也得看得順眼不是?”
易中海搖搖頭,想了想:“行吧。西街的王媒婆說咱們廠里鍛工車間劉師傅,你知道吧?六級工!他閨女劉玉華,也在咱軋鋼廠后勤上班,性子爽利,干活麻利,家里條件也不錯。劉師傅也提過一嘴,想給閨女找個本分可靠的小伙子。我看...你倆挺合適!”
傻柱一聽是六級工的女兒,又在后勤上班,眼睛亮了一下:“劉師傅?我知道!人挺實在!他閨女...叫劉玉華?多大?長得...咋樣?”
“年紀嘛,比你小兩歲,二十出頭。長相嘛...”易中海斟酌著詞句,“挺...挺富態的,一看就是有福氣的!”
“富態?”傻柱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一大爺,您跟我交個底,到底啥樣?”
“呃...就是...臉盤圓潤點,身子骨...結實點。”易中海盡量說得委婉。
傻柱的臉瞬間垮了下來,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的形象。他灌了一大口酒,借著酒勁,脫口而出:“一大爺!您這找的什么媒婆啊?王媒婆是吧?她是不是跟我有仇啊?盡給我介紹些豬八戒他二姨!我這條件,至于找那樣的嗎?她這是存心惡心我呢吧!”
這話說得又響又沖,恰好被過來找易中海問情況的王媒婆聽了個正著!
王媒婆五十多歲,梳著一絲不茍的發髻,穿著干凈利落的藍布褂子,最講究的就是個臉面和口碑。一聽傻柱這話,臉“唰”地一下就沉了下來!她停下腳步,三角眼冷冷地掃了傻柱家敞開的房門一眼,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走,連易中海家都沒進。
易中海臉色一變:“柱子!你胡咧咧什么!”
傻柱也意識到說錯話了,但話已出口,酒勁上頭,梗著脖子嘟囔:“我說錯了嗎?她介紹的都啥人啊...”
易中海氣得直拍桌子:“你呀你!禍從口出!得罪誰不好得罪媒婆!你以后還想不想找對象了?!”
傻柱的酒醒了一半,心里也有點發毛,但嘴上還不服軟:“得罪就得罪!離了她王屠夫,我何雨柱還得吃帶毛豬了?”
可惜,傻柱低估了媒婆的能量,尤其是被當眾羞辱的王媒婆。
沒過兩天,關于何雨柱的“惡名”就在附近幾個街道的媒婆圈子和適齡姑娘家里悄然流傳開來:
“聽說了嗎?軋鋼廠那個傻柱,可挑著呢!”
“可不是嘛!嫌這個胖,嫌那個丑,說人家姑娘是豬八戒他二姨!”
“仗著是個廚子,眼睛長到頭頂上去了!”
“脾氣還臭,嘴還損!誰家姑娘嫁給他,那不是跳火坑嗎?”
“王媒婆好心給他介紹劉師傅家的閨女,條件多好啊!他倒好,把王媒婆都給罵了!這人啊,不識好歹!”
這些流蜚語,如同無形的枷鎖,悄然套在了傻柱的脖子上。傻柱的相親之路,因為這張沒把門的嘴和混不吝的性格,變得更加坎坷艱難。
他再托易中海或者其他人幫忙介紹,得到的回應往往是支支吾吾的推脫,或者見面后姑娘冷淡疏離的態度。傻柱這才真正嘗到了苦頭,只能把火氣撒在懟許大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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