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只剩下鐘離、平心娘娘,以及盤膝而坐、開始入定的卡皮塔諾。
……
地府無歲月,寒暑不知年。
這十年,對于外界而或許只是彈指一揮間,但對于卡皮塔諾來說,卻是一場脫胎換骨的重塑。
他不再是那個只知道揮劍的戰士。
每日,他都會在平心娘娘的指引下,行走于奈何橋畔,觀摩孟婆洗去記憶;駐足于望鄉臺前,看亡魂斬斷塵緣;盤桓于十殿閻羅之中,聽善惡被公正審判。
他看到了輪回的殘酷,更看到了殘酷背后的慈悲。
平心娘娘雖為善尸,但后土祖巫本尊亦常駐于此。閑暇時,鐘離便與后土對坐品茗。
兩人談論話題,從洪荒大地的變遷,到巫族現狀,再到提瓦特那種截然不同的法則體系。
“天尊所的地脈,與我這輪回,雖形式不同,但殊途同歸,只是不知為何不完善。”后土感嘆道,“若那個世界真如你所說,地脈混亂,生靈涂炭,那卡皮塔諾要做的事,便是在廢墟之上,重塑地脈。”
鐘離放下茶盞,目光落在不遠處正對著六道輪回盤沉思的卡皮塔諾身上,眼中滿是期許。
“他有足夠的意志。這顆種子,他守得住。”
十年光陰,在幽冥的寂靜中悄然流逝。
卡皮塔諾身上的氣息變了。那股屬于戰場的血腥氣逐漸沉淀、內斂,取而代之的,是靜謐如夜的氣質。
他就像是幽冥中的判官,不再鋒芒畢露,卻更加讓人敬畏。
那枚輪回道種,已經徹底在他識海中生根發芽,與他“寂亡”意志完美融合。
……
十年期滿。
這一日,幽冥寧靜被一道極其囂張的火光打破。
“老爺!老爺!我來啦!”
一道赤金色長虹硬生生沖開了黃泉路上的迷霧,陸壓風風火火地降落在平心殿前。他一身紅衣似火,在這灰暗地府里顯得格外扎眼。
這十年,他在洪荒大地上到處游蕩,雖然逍遙,但沒個主心骨,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一到日子,立刻就趕來了。
殿門開啟。
鐘離與卡皮塔諾緩步走出。
陸壓一眼就看到了卡皮塔諾,不由得“咦”了一聲,圍著他轉了兩圈,嘖嘖稱奇。
“大個子,行啊!這十年不見,你這氣質……怎么變得跟那閻王爺似的?陰森森的,怪唬人嘞。”
卡皮塔諾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僅這一眼,陸壓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什么東西‘梳理’了一遍,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一種“如果我有罪就會被帶走”的錯覺油然而生。
“厲害厲害!”陸壓豎起大拇指,“看來娘娘給你開了不少小灶。”
鐘離對著殿內告別:“多謝道友這十年照拂。”
殿內傳來平心娘娘溫和的聲音:“道種已成,接下來,便需以戰養道。北俱蘆洲,正適合他。”
鐘離直起身,看向陸壓:“花果山那邊如何?”
“嘿,有幻辰那鬼機靈和悅寧小可愛在,那猴子日子過得滋潤著呢!我去的時候,悅寧正給猴子講故事,幻辰在騙土地公把私藏的仙釀拿出來給猴子嘗鮮。”陸壓笑道。
“那便好。”
鐘離點了點頭,看向北方。
“卡皮塔諾,你的道已在心中,但力量還需在刀鋒上磨礪。地府只修心,不修力。你需要一個戰場。”
“北俱蘆洲。”
“那是當年巫妖大戰后,妖族殘部與各種上古兇獸的聚集地。”
鐘離看向陸壓,“陸壓,你此番帶卡皮塔諾前去,順便看看丹靈。”
陸壓挺了挺胸膛,臉上露出一絲傲意,那是屬于上古妖庭太子的傲氣。
“老爺放心!九哥肯定過得不錯!卡皮塔諾也交給我好了!
鐘離微微頷首:“如此甚好。既有名分,便可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也能讓他更直接地接觸到妖族高層戰力。”
他轉頭看向卡皮塔諾,聲音低沉有力:
“去吧。用反復驗證‘輪回’,磨煉己身。記住,力量和道要齊頭并進,缺一不可,輪回之力并不是什么容易掌控的力量。”
卡皮塔諾深吸一口氣,對著鐘離,也對著平心殿的方向,深深行了一禮。
隨后,他戴上了那張久違的面具。
“走著!”陸壓一聲長嘯,帶著卡皮塔諾化作長虹沖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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