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過去？”

通天聽到鐘離轉述的這幾個字，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眼眸中露出屬于洪荒圣人的鋒銳！

他太明白這四個字的分量了。

過去，是構成現在與未來的基石。斬斷過去，便是否定現在，抹殺未來！這已經不是污染，這是從根源上，對一個世界徹底抹除！

“有意思。”他緩緩吐出三個字，卻讓周圍運河水面，都泛起了一層漣漪，“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樣的東西，敢有如此大的胃口。”

句芒也露出了凝重之色，他雖不通曉時間法則，但對“根”的理解，遠超常人。世界樹，便是提瓦特的根。根若被吞噬，樹焉能存活？

鐘離閉上了雙眼，將自己神識順著手中葉片所建立的微弱鏈接，瞬間跨越了萬水千山，降臨到了世界樹核心！

下一刻，他也“看”到了納西妲所看到的恐怖景象。

如果說，之前世界樹核心，是一片由無數記憶光流組成的浩瀚星河。那么此刻，這片星河中央，出現了一個……不斷蠕動的漆黑漩渦。

它充滿了惡意、混亂、否定與終末，就像一個永不滿足的饕餮巨口，正瘋狂地將周圍那些的記憶光流，成片成片地吞噬進去！

鐘離清晰地“看”到，連楓丹的新生世界線，也正被那股恐怖的吸力，拉扯著，變形著，仿佛隨時都會被再次拖入毀滅深淵！

“摩拉克斯！”

凈善宮內，納西妲的身影，正懸浮在世界樹虛影之前，她將自己的力量催動到了極致，試圖去減緩那股吞噬的速度。但她的力量，在那片黑暗面前，像螢火之于皓月，顯得無比渺茫。

“我能感覺到……我快控制不住了!”納西妲急促道，“你快來！我需要幫忙!”

“堅持住!我馬上到！”鐘離不再去觀察那些被吞噬的光，將目光投向了那個漆黑漩渦的……核心！

在那里，他感受到了一股極其熟悉的氣息。

那是……深淵的氣息！

但，又并非是他在提瓦特各處見到的那些深淵。這股氣息，更加古老，更加純粹，也更加……接近本源。

“我明白了。”鐘離神識緩緩退出了世界樹。

他睜開眼，看向一旁等待著他答案的通天，聲音低沉而凝重。

“不太妙，那是‘禁忌知識’。”鐘離抬起頭，目光望向宇宙星空，“它不屬于提瓦特，是來自世界之外的毒。深淵，不過是這毒，侵蝕世界后，所結出的惡果罷了。”

他頓了頓，解釋道：“就像你我，在品嘗一道盛宴時，忽然發現，這盛宴食材本身，就帶有一種慢性劇毒。而我們在楓丹的所作所為，就如同一劑猛藥……激活了那潛藏在最深處的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