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院上空那空間裂縫,在吞天之鯨這個錨點被困住后,開始緩緩愈合。扭曲的光線逐漸恢復正常,陽光重新透過穹頂,灑落在布滿裂痕的大理石地面上。
此時那維萊特的神情,非但沒有絲毫放松,反而比巨鯨降臨時,更加凝重了三分。
他目光望向了梅洛彼得堡方向。就在剛才,吞天之鯨撕裂空間所引發的劇烈震蕩,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頭,喚醒了在地脈深處沉睡的原始胎海之水!
它仿佛有起床氣的孩子,正在地底深處鬧騰、翻涌,沖擊著禁錮它的。作為水龍,那維萊特能清晰地感知到它的每一次脈動,每一次撞擊。他自己足以應對原始胎海之水的騷動,將這股暴亂壓制下去。
但真正讓他感到棘手的,是這背后所代表的“異常”!
是什么原因導致了這次失控?這股力量與楓丹人之間究竟有何深層聯系?以及,諭示裁定樞機為何會做出那般違背常理的判決?無數疑問,如同烏云般籠罩在他心頭。
他必須立刻前往源頭,查明真相。
“鐘離先生。”
那維萊特快步走向鐘離。他將疏散群眾的工作完全交給了美露莘和機械守衛。克羅林德則被安排先行一步前往梅洛彼得堡,幫助萊歐斯利拖延時間。
“楓丹的水出現了異常波動。”他恢復了慣有的沉靜,但語速略快了幾分,顯示出內心不平靜,“那頭鯨魚的降臨,似乎是個引子,打破了水脈脆弱的平衡。我需要立刻去處理一下。”
通天聞,挑了挑眉。他收回了打量那頭鯨魚的目光,將神念探入地底。片刻之后,他眉頭微皺,“嗯?一股狂暴卻又蘊含著龐大生命力的能量……似乎正在沖擊著某種封印。這水,倒是有些古怪,與尋常水脈大相徑庭。”
“那是原始胎海之水。”那維萊特簡意賅地解釋道,聲音中帶著些疲憊,“它正在蘇醒,變得極具侵蝕性。我必須立刻前梅洛彼得堡,鎮壓并弄清楚這一切根源。”
他深吸一口氣,眼眸中映出了鐘離的身影,目光真誠而堅定。
“我想,我可以請您幫我加強封印,鐘離先生。”他鄭重地發出邀請,“此事或許與諭示機異常有關。您的同行,或許能為我提供一些不同的思路。”
空和派蒙在一旁,將這一切都聽得真真切切。原始胎海之水?梅洛彼得堡?諭示機的異常?
“我們也去!”派蒙急切地飛到那維萊特面前,臉上寫滿了擔憂“公子……達達利亞他雖然是愚人眾,但他也是我們的好朋友!他現在就在梅洛彼得堡,我們也要去幫忙!”
空也點了點頭,神情堅定:“那維萊特先生,請帶上我們。”
那維萊特看了一眼空,眼中閃過一絲復雜。諭示機的判決,同樣困擾著他自己。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鐘離看著那維萊特,從對方眼中,他看到了屬于守護者的決然。他反問道:“在此之前,這條鯨魚,你打算如何處理?”
那維萊特一愣,目光轉向那依舊被金色鎖鏈牢牢捆縛、動彈不得的吞天之鯨。這個問題,他確實還沒來得及考慮。
以他的力量,或許可以將其重創,但要徹底消滅或是驅逐……就做不到了。而現在,梅洛彼得堡危機更是迫在眉睫。
“將如此不確定因素,留存在城市中,并非明智之舉。”鐘離掃過下方正被有序疏散、但臉上依舊滿驚魂未定的民眾,“在此地將其徹底抹殺,動靜太大,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況且,在提瓦特我無法使用太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