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晏看著滿地狼藉,卻是痛心疾首,捶胸頓足:“可惡!夜冥霜你這個大變態!動作那么快干嘛?老子還沒開始發揮呢!”
蕭烈也在一旁用力點頭。
夜冥霜懶得理會這兩個活寶,輕輕翻了個白眼,語氣清冷地提醒道:“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給你們表演的,速戰速決。”
沈慈聞,立刻從方才的插科打諢中清醒過來,神色一肅,領著眾人向水牢深處探去,她壓低聲音提醒道:“喜鵲姐姐說過,除了外圍守衛,里面還有機關,更有高手坐鎮,千萬小心。”
江晏環顧四周,借著昏暗的光線看到墻壁上掛著的各式猙獰刑具,以及空氣中彌漫的血腥與霉味,忍不住咂舌:“嘖嘖,你們凡界的人,折騰起自己人來可真夠陰損的,這些玩意兒,看得老子心肝都顫。”
蕭烈看著這陰森可怖的環境,想到一個女子被囚禁于此,更是憤憤不平:“就是!不過是一個女孩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人關在這種鬼地方?真不是人干的事!”
夜冥霜沒有參與討論,他始終保持著最高警惕,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幽暗的前路與每一個可能的角落,不動聲色地移動半步,將沈慈嚴密地護在自己身后。
要說這水牢修建得真夠幽深曲折的。四人一路屏息,穿過數道潮濕陰冷的回廊,破了數處隱蔽歹毒的機關,腳下盡是污濁的積水,最終才抵達那最為隱秘的核心囚室。
沈慈心中焦急,第一個抬頭向內望去。
然而,就在她看清囚室內情形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竟控制不住地害怕地后退了半步,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在水牢的最深處,一個巨大的十字刑架巍然矗立,架上鎖著一道瘦骨嶙峋、幾乎看不出人形的身影。
她渾身衣衫襤褸,布滿了鞭痕、烙傷與其他酷刑留下的猙獰痕跡,有些傷口甚至還在微微滲著血水,枯亂如雜草的長發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的面容。
一股混合著血腥、腐肉和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
沈慈目眥欲裂,“慕雪姐姐!”
話音未落,她已如一道疾風般縱身躍至十字刑架前,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撥開那遮蔽面容的枯亂長發。
當那張蒼白如紙,布滿污痕與憔悴的臉映入眼簾時,沈慈的瞳孔驟然收縮,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慕雪姐姐……真的是你!”
江晏三人見狀,立刻飛身掠至她身旁。江晏看著沈慈悲痛欲絕的模樣,驚疑不定地問道:“小豆芽,你……你真認得她?”
沈慈緊緊握住公孫慕雪冰冷的手,哽咽道:
“她……她是我桃夭夭師姐的至交好友,素問一脈的傳人,公孫慕雪。”
她不敢想象,若讓日日牽掛、念叨了慕雪這么多年的桃夭夭師姐,看到她如今這般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樣,該是何等的心碎與震怒。
夜冥霜按住沈慈的肩膀,“阿慈,先別顧著難過,我們先帶她出去療傷。”
沈慈連連點頭,蕭烈剛想砸碎那鎖鏈之際——
“砰!”
粗重嗓音在牢內響起,“何人敢闖我王府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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