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澄聞,唇角幾不可察地微微一揚,“是嗎?”
只見他指尖拈起一枚白玉棋子,從容落下。
“嗒”的一聲清響,夜冥霜眉宇間那點若有似無的笑意瞬間凝住。
凌意綿望著已然傾斜的棋局,無奈地又嘆了口氣,蕭烈在一旁看得抓耳撓腮,卻也不敢出聲。
正當石桌上的氣氛近乎凝滯時,一道清亮興奮的嗓音自遠處破空而來:
“蕭大哥——!!”
這聲呼喚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瞬間打破了所有的緊繃,蕭烈眼神驟亮,如同被點燃的星辰,想也不想便猛地蹬地起身,一腳踩過棋盤,借力騰空躍起:
“阿慈!”
石桌在他腳下微微一震,幾枚玉石棋子應聲滾落。
被徹底毀了棋局的墨澄:“……”
他靜默地看著那散亂的棋盤與遠去的背影,指節無意識地在玉佩上輕輕摩挲,清冷的眼底難得有些茫然,自己是不是這些年脾氣實在太好了些?
在他身側,一直默不作聲的夜冥霜低下頭,唇角幾不可察地彎起一抹清淺的笑容。
“蕭大哥,接住!”
沈慈笑著從山丘上一躍而下,衣袂在風中翩飛,蕭烈早已張開雙臂,縱身迎上,精準地將她接了個滿懷,順勢抱著轉了兩圈,朗聲笑道:“阿慈慈!!”
他小心地將沈慈放下,低頭看著她,眼神亮晶晶的,語氣卻有些委屈:“好想你。”
沈慈被他逗笑了,抬手理了理他因動作太大而有些凌亂的額發,疑惑道:“嗯?蕭大哥,我不是一直都在宗門里嗎?”
蕭烈聞,委屈勁兒更足了,像個沒得到糖吃的大孩子:“你是人在宗門,可心都在劍上!一直練劍,日夜不停的,我……我就沒敢打擾你。”
他掰著手指頭數了數,聲音愈發低沉,“這都好多天沒好好說過話了。”
沈慈聞微微一愣,隨即眼底漾開溫暖的笑意,如同春水破冰:“好呀,那接下來蕭大哥都來陪阿慈練劍,好不好?”
她又舉起手中仍在撲騰的肥魚,獻寶似的晃了晃:“看我給你帶了什么?今天咱們吃烤魚!”
一聽到烤魚二字,蕭烈立刻把方才那點小情緒拋到了九霄云外,他興奮地湊到沈慈面前,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好好好!我烤的總沒你烤的香。”
這時,墨澄三人已緩步走近,他凌空輕輕彈了一下沈慈光潔的額頭,語氣溫和卻自帶威壓:“劍,都練完了?”
夜冥霜的聲音也清清冷冷地傳來:“我前幾日教你的識海萬千,修習得如何了?”
沈慈下意識地頭皮一緊。
凌意綿見狀,嗔怪地睨了兩人一眼:“我說你們倆這些年是怎么回事?比君棲野還像個嚴師了。”
江晏的大嗓門立刻從身后響起,聲援道:“就是!小豆芽才十二歲,還是個孩子呢!”
被點名的君棲野無奈搖頭,“再過三年,她便要及笄了。”
蕭烈聞,一拳砸在旁邊的山石上,震得地面微微一晃,他學著沈慈平日的樣子雙手叉腰,氣勢十足:“阿慈已經連續練了好多天的劍,一刻都沒停過!我看今天誰敢不讓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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