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霜淡淡瞥了她一眼,精準地預判道:“你這個表情,一般沒什么好事。”
“喂!”江晏一聽就不樂意了,把新得的佩刀往地上一頓,“說什么呢夜冥霜?別不識好歹!我們小豆芽給你準備禮物是看得起你!”
沈慈趕緊打了個圓場,同時打了個響指。
一襲嶄新的青衣瞬間出現在夜冥霜身前,款式與他常穿的相似,但材質明顯不同,沈慈看著他周身那無形的、拒人千里的屏障,苦惱地皺起了眉頭:“老夜,你別抵抗啊,放松點,不然我的靈力沒法幫你把新衣服穿上。”
蕭烈也在一旁虎視眈眈,瞪著夜冥霜,大聲道:“就是!你不要,給我!我穿兩件!”
被幾人這么盯著,尤其是看著沈慈那堅持又帶著點小委屈的眼神,夜冥霜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收斂了周身自動護體的靈氣,驅散了那層無形的戒備。
沈慈立刻抓住機會,靈力一引,成功將那身新衣穿戴在了他身上。
依舊是一襲青衣,卻不再是往日那些飄逸卻單薄的料子,這身由千機云錦織就,顏色是更為沉靜的青,如水墨氤氳,暗紋如水波般在衣料下隱隱流動。
外罩一件同色系的輕紗大袖衫,既保留了他往日的風骨,又因云錦的挺括和暗紋的精致,平添了幾分內斂的華貴與莊重,少了幾分以往的孤寂,多了些許溫潤。
沈慈又把手往空中一舉,一把古樸精致、透著溫潤光澤的木梳出現在她小巧的手掌里。
幾人齊聲發出疑問:“梳子?”
這禮物著實有些出乎意料。
沈慈點點頭,一本正經:“不錯,正是梳子。”
說著,她再次試探著往夜冥霜身邊挪去,故意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老夜啊,不是我說你,整天這么披頭散發的,雖然是有那么點……嗯,瀟灑不羈?但終究是成何體統啊,今日,就讓我來幫你整頓一下儀容!”
夜冥霜:“……”
他盯著那柄越來越近的木梳,周身寒氣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彌漫,朝沈慈露出了一個極其和善的笑容,一字一頓地警告:
“你要敢碰我頭發……后果自負。”
他篤定這小丫頭沒那個膽子。
然而,沈慈只是嘻嘻一笑,非但沒退,反而伸出食指,對著他輕輕一點,喝道:
“夜冥霜,坐下!”
后者剛想扯出一個不屑的冷笑,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一股無形卻絕對強大的力量束縛了他,讓他只能僵硬地、如同提線木偶般,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乖乖地坐回了那個小竹凳上!
夜冥霜瞳孔劇烈地震!
沈慈背著小手,踱步到他面前,仰著小下巴,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和小狡猾:
“嘿嘿,研究了這么久,還治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