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副看傻子般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沈清澤,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嫌棄:“有病就去治,別來我跟前湊熱鬧,晦氣。”
一旁的食材鋪老板驚訝地眨了眨眼,這丫頭平時來他這兒,總是乖巧有禮,一口一個老板大叔叫得甜絲絲的,他還是頭一回見她說話這么不客氣。
他好奇地湊到沈慈身邊,小聲問道:“丫頭,這倆人……誰啊?”
沈慈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聲音清晰地吐出四個字:“無關之人。”
沈清澤被她這態度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一股無名火直沖頭頂,指著她怒斥道:
“沈慈!你——!”
洛星堯一把按住沈清澤指著沈慈的手,搖了搖頭示意他冷靜,自己則蹲下身,試圖與沈慈平視,“小慈,清澤的意思是……你之前在靈圃當值的時候,如果早些告訴我們……”
他頓了頓,后面的話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沈清澤憋不住,搶過話頭,帶著幾分埋怨嘟囔道:“你為何不說那天心蓮那么難伺候?害得我們……我們白白誤會了你,好歹都是一家人,是同門,有什么問題不能攤開來說?”
沈慈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微微歪著頭,臉上寫滿了問號:
“???”
她隨即嗤笑一聲,“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么豬話?是你們自己心懷惡意憑空揣測別人,是你們喜歡在背后議論我的是非,現在倒有臉來怪我當初沒解釋了?”
“何況我沒有解釋過嗎?我哪一次沒有為自己辯白?可你們有誰信過?哪怕一次!”
她說到這里,忽然意識到什么,敏銳地抬起頭,目光銳利地掃過兩人:
“等等……天心蓮怎么了?”
如果不是靈圃出了什么他們無法解決的意外,這兩人怎么會莫名其妙地跑來跟她翻這種陳年舊賬。
沈清澤被她問得一噎,語氣甚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委屈:“靈圃……靈圃里所有的靈植,一夜之間全都枯死了,天心蓮……也沒能保住,那是爹好不容易才為我和清瑤尋來的……”
他忽然剎住話頭,下意識地偷偷瞥了沈慈一眼,見她臉上并無預料中的失落或嫉妒,只是面無表情,這才暗暗松了口氣,但隨即心里又涌上一股更深的委屈,以前的沈慈,絕不會是這種反應的。
然而,沈慈在聽到靈圃所有靈植全都枯死的瞬間,眼睛立馬亮得驚人,她直接忽略沈清澤,目光灼灼地看向相對更靠譜的洛星堯,急切地確認道:“他說的是真的嗎?所有靈植都枯死了?不是他胡編亂造來騙我的?”
洛星堯被她這異常興奮的反應弄得一時語塞:“……”
這和他們預想的反應也差得太遠了!他只能緩緩地點了點頭,證實道:“是真的,而且是在頃刻之間同時枯萎,我們都在現場,親眼所見。”
沈慈努力地抿住嘴唇,生怕自己當場笑出聲來,她強裝鎮定地繼續追問:“那……那些枯死的靈植,現在還好好地在原地嗎?你們沒把它們清理掉吧?”
沈清澤被她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得一怔,下意識地回答:“當然還在,父親已經讓大師兄和蔣峰主去請太虛門的魏仙師下山卜算緣由了,在查明真相之前,誰敢亂動?”
“太好了!”
沈慈一聽,再也抑制不住,立馬用手死死捂住嘴,才沒讓那聲歡呼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