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天這是要干什么?要審自家的官了?”
一個識字的老秀才擠到最前面,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句地念了起來。
“罪臣魏淵,叩稟天恩……貞觀二十年,初任長洲縣尉,收富商李四賄銀三十兩……”
隨著老秀才的聲音,人群漸漸安靜下來。但這種安靜,比任何喧嘩都更加可怕。那是一種風暴來臨前的死寂。
當聽到“侵占民田七十畝,致農戶張全家破人亡”時,人群中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婦人“啊”的一聲,當場昏厥了過去,旁邊的人連忙扶住,驚呼道:“是張全嫂!”
當聽到“虛報漕運損耗,私分官銀三萬兩”時,所有百姓的眼睛都紅了。他們辛辛苦苦繳納的賦稅,就這么進了這些貪官的口袋!
憤怒、震驚、不敢置信……種種情緒在人群中發酵,匯聚成一股足以吞噬一切的怒火。
而魏淵,就被陸羽命令著,站在那“罪己墻”下,像一個供人參觀的牲畜。他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只能聽到那些曾經對他敬畏有加的百姓,此刻發出的、如同野獸般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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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被那些憤怒的、鄙夷的、憎恨的目光反復灼燒,痛不欲生。
就在這時,陸羽又開口了。
“魏淵之罪,罄竹難書。然,天后仁慈,念其有揭發江南積弊之功,許其戴罪立功。故,本官在此,向全江南的官、吏、士、紳,宣告一事。”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滾過。
“自今日起,揚州刺史府前,罪己墻立。凡自覺有愧于朝廷,有負于百姓者,皆可來此,效仿魏淵,坦陳罪己。本官以帝師之名擔保,凡主動坦陳者,罪減三等,既往不咎!”
“若有執迷不悟,心存僥幸者……”陸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魏淵,就是你們的榜樣。只不過,他還有機會站在這里。而你們,本官會親自送你們,去跟張仲謙和沙通天作伴!”
此一出,人群中那些原本只是來看熱鬧的、穿著體面的小吏和士紳們,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他們終于明白了!
這哪里是審判魏淵!這分明是殺雞儆猴!
這位帝師大人,用最酷烈的方式,將魏淵這只最大的“雞”給宰了,然后告訴滿江南的“猴子”們:要么自己乖乖地從樹上下來,要么,就等著他親手把整片林子都給燒了!
這是一場陽謀。一場逼著所有人站隊的陽謀。
坦白,或許能活,但從此就等于把自己的把柄,親手交到了陸羽手上,任其拿捏。
不坦白?看看墻上那份供狀,再看看抖如篩糠的魏淵。誰敢保證,自己的秘密,不會在下一刻就出現在這張墻上?
恐懼,像瘟疫一樣,在揚州城的上層社會中,無聲地蔓延開來。
而普通百姓的憤怒,已經被徹底點燃。他們不管什么陽謀陰謀,他們只看到了一個欺壓了他們多年的貪官,正在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打死他!”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聲。
這個聲音,像是丟進火藥桶里的一粒火星。
“打死這個狗官!”
“還我張全哥的命來!”
“砸死他!”
群情激奮,一個年輕人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魏淵狠狠地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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