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洲際酒店的大部分房間內一片安靜。詹妮弗在自己的房間里整理著行程文件,并準備向她的上線發送一份簡短的抵達報告。
秀芹因為懷孕容易疲倦,在趙鐵柱的陪伴下小憩。張秀蘭則既興奮又有些拘謹地待在自己的標準間里,好奇地透過窗戶打量著樓下繁華的街道,心里既想著下午要不要跟人出去逛逛,又怕給先生添麻煩。陳志遠、王勝利和劉富貴聚在一個房間里,討論著接下來可能需要用到的通訊設備和車輛安排,他們選擇養精蓄銳。
而另一撥人則精力旺盛。在林國棟的帶領下,卡洛斯、湯姆·哈迪、邁克爾·陳,以及王建軍、王建國、陳硯東和陳硯明一行八人,走出了酒店,融入尖沙咀熙攘的人流。
“這邊就是彌敦道,很繁華,商鋪也多,想買什么基本都能找到。”林國棟充當著臨時導游,指著街道兩旁琳瑯滿目的招牌介紹道。
卡洛斯對川流不息的車輛和行人過馬路的驚險場面更感興趣,嘖嘖稱奇。湯姆和邁克爾則對街頭偶爾可見的武館或跌打醫館的招牌多看了幾眼。
走過一個街口,一家規模不小的“大韓跆拳道館”映入眼簾,透過玻璃窗能看到里面穿著白色道服的人正在練習,呼喝聲隱約可聞。
“跆拳道?看起來主要是腿法。”湯姆·哈迪饒有興致地停下腳步,他精通多種格斗技巧,對各國武術都有了解。
邁克爾·陳也點點頭:“聽說實戰性不錯,就是不知道真正水平如何。”他轉頭看向同行的王氏兄弟和陳氏兄弟,臉上帶著躍躍欲試的笑容,“幾位兄弟,閑著也是閑著,有沒有興趣找個地方切磋一下?互相學習學習。”
王建國性格比較外露,聞也來了興趣:“好啊!整天練也沒個實戰檢驗。哥,醫生,兔子,你們覺得呢?”
王建軍表情沉穩,沒說話,但眼神里也有一絲意動。陳硯明更是直接跳了起來:“好啊好啊!我早就想試試外國功夫了!”
陳硯東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你們玩,我看著就行。”
林國棟見狀,笑了笑:“真想切磋?我去跟道館的人溝通一下,借用場地,付點費用應該沒問題。”
林國棟進去交涉片刻后,便出來示意大家進去。他付了一筆不錯的場地使用費,道館的負責人勉強同意他們在非教學時間使用一個角落的場地。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熱身時,兩名穿著道服、系著黑帶的韓裔教練走了過來,神情倨傲,用帶著口音的英語說道:“就是你們要借用場地?跆拳道,世界最強的武術,不是用來玩的。”
其中一人更是輕蔑地掃了湯姆和邁克爾一眼,又看了看穿著普通的王氏兄弟和陳硯明:“你們,不行。”
陳硯明年輕氣盛,一聽這話就火了,直接跳出來,用帶著濃重鄉音的普通話回道:“吹牛誰不會?打不打?不打別擋道!”
那韓裔教練被激怒了,擺開架勢:“小子,讓你見識一下!”
兔子雖然沒系統學過什么門派武術,但在農村跟著老人學過些拳腳,尤其腿法靈活,身形敏捷。他也不怯場,吼了一聲就沖了上去。
那教練一記標準的高位橫踢,勢大力沉。兔子卻不硬接,身子一矮,一個貼地掃堂腿,速度快得出奇,直接掃在教練支撐腿的腳踝上。教練“哎呦”一聲,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兔子得意地拍拍手,學著電影里的樣子,用生硬的英語嘲諷道:“跆拳道?紙老虎(papertiger)!”
那教練臉色通紅,爬起來還想再打。一直沉默的陳硯東(醫生)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帶著冷意:“兔子,夠了。贏了就行,別惹麻煩。”
兔子對哥哥的話還是很聽的,撇撇嘴,沒再繼續嘲諷。那兩個韓裔教練見對方人多,而且確實吃了虧,只好灰溜溜地走開了,嘴里還嘟囔著聽不懂的韓語。
這段小插曲反而激起了大家的興致。正式的比試開始,約定好點到為止。
第一場,陳硯明對邁克爾·陳。兔子依舊靠著靈活的身法和出其不意的腿法搶攻,但邁克爾·陳精通詠春等傳統武術,近距離封擋和短橋發力極為嫻熟,很快抓住兔子一個破綻,近身一記寸拳打在兔子胸口,雖收了力,還是讓兔子踉蹌后退,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