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敘述條理分明,將對方如何先挑釁、先動手,以及自己如何運用技巧自衛的過程,描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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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雨敘述的同時,詹妮弗已經不動聲色地移動到一個能清晰收錄聲音的位置,微型錄音機在公文包的掩護下悄然工作,將對方家長那些充滿偏見、污蔑和情緒化的論,以及小雨此刻清晰的陳述,完整地記錄下來。
周陌聽完,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小雨的肩膀,語氣帶著贊許:“做得對。保護自己沒有錯。沒事了,有哥哥在。”他這才將目光轉向一直靜立一旁的洪天佑,微微頷首。
洪天佑臉上立刻浮現出職業化-->>的從容笑容,上前一步,恰到好處地擋在了周陌、小雨與那些情緒激動的韓國家長之間,用流利而沉穩的英語開口道:“各位,請保持冷靜。我是周小雨女士的法律代表,洪天佑律師。關于今天這起不幸的事件,我的當事人剛剛已經清晰陳述了事實經過,這是一起明確的、由貴方子弟先行挑釁和動手所引發的正當防衛事件。”
他的出現和專業的開場白,讓那幾位吵鬧的韓國家長頓時一靜。教導主任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道:“洪律師,您能來太好了!這件事確實需要專業人士來協助厘清……”
洪天佑沒有理會教導主任的套近乎,目光平靜而有力地掃過那幾位家長:“根據我的當事人陳述,以及我們即將收集的證據,事實很清楚。如果各位堅持不實的指控,或者試圖通過施加壓力來影響校方做出不公正的決定,我方將保留追究貴方子弟騷擾、攻擊,以及各位在此過程中可能涉及的誹謗和惡意誣告等法律責任的權利。一切,我們都可以在法律框架內解決。”
對方家長顯然沒料到會直接面對一位如此專業的律師,一時有些語塞。那位豹紋婦女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被旁邊看似是她丈夫的男人拉了一下。
但依舊有人不服氣,另一個身材微胖的韓裔男子漲紅了臉,指著洪天佑:“律師?律師就了不起嗎?我兒子現在受傷了!是那個丫頭動的手!你們必須負責!”
洪天佑面色不變,語氣依舊平穩:“先生,是否受傷,需要權威醫療機構出具的證明,并且需要證明其傷害與本次事件有直接因果關系。至于誰先動手,我相信在場的校方人員,以及可能的其他目擊者,會做出客觀判斷。在事實未明之前,任何單方面的指責都是不負責任的。”
周陌自始至終,除了詢問和安撫小雨,沒有和對方任何一個人有過眼神交流或對話。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仿佛周遭的喧囂與他無關。這種徹底的無視,比任何激烈的辭都更能彰顯一種居高臨下的自信和實力,讓那幾位韓國家長在憤怒之余,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經過大約半個小時的拉鋸,洪天佑憑借其扎實的法律功底、清晰的邏輯和沉穩的氣場,牢牢掌控著對話的節奏,將對方家長和校方提出的各種模糊指控、情緒化訴求一一化解、駁回。他引經據典,提及相關的青少年保護法、反騷擾條例以及正當防衛的界定,說得對方啞口無,教導主任也只能頻頻點頭。
這時,周陌終于再次開口,他的聲音不高,卻像一塊冰投入沸騰的水中,瞬間讓辦公室安靜下來。他甚至沒有看那些韓國家長,目光落在教導主任身上,語氣平淡:“今天就這樣吧。”
然后,他的視線才第一次真正掃過那幾位韓國家長,眼神淡漠:“你們有什么問題,或者不滿,隨時可以去法院起訴。這是你們的權利。”他話鋒一轉,語氣微冷,“當然,我們也會同步行動,收集所有證據,包括今天的錄音,對貴方子弟的騷擾行為、攻擊未遂,以及各位剛才發表的、帶有種族歧視色彩的誹謗論,提起正式訴訟。”
他再次轉向臉色發白、汗珠更多的教導主任:“至于學校,如果連最基本的客觀調查和學生安全都無法保障,放任校園騷擾和種族歧視論的存在而無所作為,我不介意在起訴書中,連同校方管理失職的責任一并追究。”他朝詹妮弗示意了一下。
詹妮弗立刻上前,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從容地按下錄音機的播放鍵。頓時,辦公室里清晰地回響起之前那幾位韓國家長情緒失控時,說出的諸如“沒教養的丫頭”、“暴力分子”、“必須開除”以及一些隱含種族歧視的激烈辭片段……
錄音播放完畢,辦公室內陷入一片死寂,落針可聞。那幾位韓國家長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精彩紛呈。教導主任掏出手帕,不停地擦著冷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們終于意識到,今天踢到的不是一塊普通的鐵板,而是一堵冰冷的鋼墻。
周陌不再多,牽起小雨的手,轉身便向門外走去,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浪費。洪天佑對教導主任留下一個“后續我的助理會與您正式聯系”的平靜眼神,隨即跟上。詹妮弗、蘇明月、湯姆·哈迪等人也面無表情地緊隨其后,一行人無視身后死寂般的尷尬和恐慌,徑直離開了混亂的辦公室。
來到空曠的停車場,坐進舒適的車內,周陌才對前排的邁克爾·陳吩咐道:“邁克爾,查一下那幾家韓國人的底細。”
邁克爾·陳甚至沒有回頭,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輕松地答道:“來的路上我已經聯系凱文(米勒)大概查了一下,boss。就是幾家最近一兩年從釜山過來的貿易商,主要借著點兒紡織品配額在做中間商生意,賺了些錢,有點不知天高地厚。家庭背景比較簡單,在紐約沒什么根基,和本地幫派或者其他勢力也沒什么關聯,底子還算干凈,但沒什么特別的能量。”
兩輛車先送洪天佑回了他的律師事務所。下車前,洪天佑對降下車窗的周陌道:“周生,放心,后續的事情我會處理干凈,絕不會讓小雨小姐受到任何不公和騷擾。”
“辛苦你了,天佑。費用按慣例,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顧忌。”周陌點頭,語氣帶著信任。
“明白。我會讓他們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洪天佑微微一笑,笑容里帶著律師特有的鋒芒,轉身步履從容地走進了律所大樓。
車隊再次啟動,平穩地駛向長島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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