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總結道,隨即,-->>她臉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些許同情。
“感覺,有點可憐啊。”
穹則是一臉問號,他壓低了聲音問三月七:“為什么是喜歡的人?你是說那位救世主在成為救世主之前,就喜歡萬敵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令人意外的,丹恒回答了穹的提問,他抱著一本頌詞仔細的讀著,“在這本歌頌泰坦的紀實詩里提到,黃金裔們都是一同救世的同伴。
如果不是因為特別喜歡,或者對萬敵有剝離人性之后仍存在的欲望,這位救世主,大概率會在每一位同伴身邊停留。
而不是只賴在萬敵身邊,況且……萬敵哪怕只是在給我們介紹的時候說到了救世主這幾個字,這位救世主就會閃現。”
“……不是,這救世主怎么聽起來有點像狗啊?”
而萬敵的態度也值得他們思考,他似乎對救世主的到來毫不意外,甚至可以說是縱容。
這種縱容,穹覺得,和萬敵縱容他們這幾個天外來客在巨城胡鬧的感覺還不太一樣,里面似乎摻雜著更深沉,更復雜的東西。
就在他們躲在一個巨大的,形如喇叭花的書架后面觀察時,萬敵似乎無意間朝他們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也勾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腳下的小白(萬敵的迷迷)也動了動耳朵,湛藍色的眼睛懶洋洋地睜開一條縫,然后又閉上了。
穹心里一緊,以為被發現了,但預想中的質問并沒有到來,相反,萬敵只是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坐姿。
而他的鎧甲和身側一棵小樹垂下的藤蔓,恰好形成了一個更隱蔽的視覺死角,將星穹列車三人組的身影更好地遮掩了起來。
他是在,幫他們打掩護?
明明發現了,卻不讓那個白亮亮的救世主發現他們?
穹撓了撓頭,有些不明所以。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待著的救世主忽然猛地抬起了頭,光芒構成的身體似乎波動了一下。
他像是接收到了什么遙遠的,緊急的訊號,瞬間化作一道如同炸開的流光般的光痕,毫無征兆地消失在了原地,速度快得驚人。
圖書館角落恢復了短暫的寧靜,只剩下些許藤蔓發出的微光,和一些怠惰的花緩緩綻放的聲音。
萬敵看著救世主消失的方向,沉默半晌才放下卷軸,他慢悠悠的站起身,朝著穹,丹恒,和露出半截短裙的三月七藏身的方向走來。
“好奇心滿足了嗎,幾位天外的客人?”他的語氣依舊帶著那份特有的,禮貌的高位者的氣質。
“你……你早就發現我們了?”三月七有些不好意思地從書架后面鉆出來。
“巨城里很少有東西能瞞過小白的感知,”萬敵笑了笑,揉了揉趴在他肩膀上的白色迷迷的腦袋,“至于他……
他現在狀態特殊,感知范圍更依賴直接的視線和能量波動,我幫你們遮掩一下,他暫時就發現不了。”
“多謝,”丹恒認真地道謝,然后直截了當地問,“那位救世主他……”
“他去了他該去的地方,處理一些小麻煩,”萬敵打斷了丹恒的詢問,他似乎不愿意過多談論現在這個救世主的具體事務,隨即,他話鋒一轉,“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零星記得一些,但并不完整,很多細節都模糊了。”
他的目光掃過三人,最終定格在丹恒身上:“我建議你們,可以先去找阿格萊雅談一談,她知道的比我更多,尤其是關于過去的事情。”
萬敵頓了頓,然后又補充了關鍵的一句,或者說,這只是個建議:“如果和她談過之后,你們仍然找不到想要的答案,或者覺得答案不夠清晰……”
他的視線投向圖書館窗外,那個高聳入云,籠罩在智慧和理性的光芒中的方向。
“那就去神悟樹庭吧,去找那刻夏老師,他是七賢人之一,也是……救世主曾經的引路人,”萬敵似乎不愿意多說,但又語氣堅定,“如果說現在還有誰可能知道如何找回救世主的失落之物,那也一定是他。”
留下了這條至關重要的指引后,萬敵對他們點了點頭,便抱著再次在他懷里睡熟的小白,慢悠悠的離開了。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他只是站在圖書館里,伸了個懶腰。
穹站在原地,他努力的消化著剛剛獲得的信息:“我怎么覺得他好像什么都說了,但又完全沒透露其他的東西?”
但他也知道萬敵的縱容與掩護,救世主那如同本能般的依賴與離去,以及這條指向神悟樹庭賢者的,清晰的下一步行動路線。
萬敵展現出的這些行為,足以讓無名客們抽絲剝繭,將翁法羅斯的迷霧,一點點的被撥開。
“走吧,”丹恒率先開口,雖然他更推薦三思而后行,但那是勸別人的,他自己反倒一直是標準的行動派,“我們先去找阿格萊雅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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